嶽恒直接讓經理騰出一間單獨的包廂,又囑咐他們把藥品盡快送過來,從頭到尾,嶽恒都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我,仿佛是在擔心我的情況。
我想,如果沒有這段時間像做夢一樣的經曆,我還是從前那個傻到可憐的左小安的話--對這樣的嶽恒,是真的沒有一絲抵抗力。
可如今的我,一看到嶽恒,就會想到酒店裏的耳環,想到錢茜。
我不知道是該感謝錢茜還是痛恨她,至少她的存在,無時無刻不像一盆冷水,在我頭腦發熱幾乎以為這個男人對自己有一絲意思的時候,就從頭澆下來,提醒我,不要在自作多情,不要在傻了。
林雪給我擦藥的時候,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心疼,聲音裏似乎夾了些許哭腔,“那個死老太婆,早晚有一天,我們加倍還給她!”
她說的聲音很小,更像是在自言自語,看著不停碎碎念的林雪,我突然笑出聲來。
“還笑還笑,你這細皮嫩肉的,也不怕留了疤。”看到我居然到了此刻還笑得出來,林雪不雅的朝我翻了個白眼。
在我看來不像責怪,更像是嬌嗔,讓我笑的更大聲了,“怎麼了小妞,怕小爺我留了疤痕就不帥了,你就--哎呦,你掐我幹嘛!”
看真把我掐疼了,林雪又心疼的看了幾眼,嘴裏嘟囔著疼死你算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沒心沒肺的死丫頭之類的話,手上的動作卻更加輕柔了--真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啊,我想。
遭遇了一些變故,卻看清了身邊的人,也不算太糟。
傷口範圍不大,很快就收拾妥當,不知道嶽恒這是什麼藥膏,大約是什麼高檔貨吧,不過是片刻,居然就已經沒那麼疼了,清清涼涼的,讓我浮躁的內心也稍微平靜了一點。
“嶽總,傷口處理完了,那我們就--”
“你不是說還要檢查檢查有沒有其他的傷口嗎?”嶽恒皺著眉,一臉你可不要騙我的表情。
“……”林雪的表情像生吞了一隻蒼蠅一樣難看,其實別說林雪了,就連我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你還在這,難道我要正大光明的脫衣服嗎!
嶽恒一臉坦蕩的直視我倆,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有何不妥。
我甚至已經在內心深處的角落裏數起了花瓣,摘一片,直說,再一片,委婉點說,可能是我幻想出來的花兒瓣太多,還沒有數完就聽見他磁性的聲音先開了口。
“嗯,你先走吧。”
我們一愣,卻還是默契的決定忽略他少了個們的話和那一臉我深明大義放過你們一馬了的表情,先後站起來離開。
因為攙扶我,林雪是走在前麵的,暢通無阻的出門之後,我的麵前卻突然出現一條大長腿攔住了去路--不得不說,嶽恒這樣有些痞氣的動作,還真是挺帥的。
我們都有些尷尬,站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後還是林雪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嶽恒才抬起頭,像是剛剛發現她一樣,“嗯?你怎麼還沒走?”又轉過頭來看著我,“你站著幹什麼?你是傷員,老實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