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傍晚回去吧。”我答道,但突然想到什麼,趕緊補了一句,“您不用等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也明天傍晚回去,我明天來接你。”可嶽恒好像沒聽見我的後半句話一樣,“我今天會住在西子飯店的頂層,有什麼事直接找我。”
我心裏想我能有什麼事找你,但麵上還是應了幾聲,才掛斷電話。
同房的女同學很快洗澡出來了,我們倆人一起敷麵膜,那女同學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那個,小安啊,我問你一點事,你可別生氣啊。”
我看她一臉小心翼翼的樣子,就知道她其實憋了很久了。
“嗯,你說吧。”我現在也已經能夠坦然麵對,“是關於我老公的事麼?”
她猶豫著點點頭。
“就是那麼回事唄。”我有些尷尬地笑道,含糊其辭,並不想多說。
女同學也不好意思繼續追問,隻好轉移了一個話題道:“對了,小安,你最近和何寒學長有聯係不?我聽說他也在S市呢。”
我的正在貼麵膜的手不易察覺的微微一顫。
“偶然碰到過。”我繼續含糊其辭道,“怎麼了?”
“沒什麼呀。”那個女同學心不在焉道,“隻是前幾天我碰見了一個他們酒店管理係的同學,恰好聊到何寒,都在感慨曾經的男神,怎麼會那麼倒黴。”
我不由愣住了,“何寒學長怎麼倒黴了?”
如今的何寒,算是事業有成,我實在想不出他能有什麼倒黴的。
“啊,小安你不知道啊。”這下子換那個女同學一臉驚訝了,“你不是說你在S市碰到過何寒學長麼?你沒聽他提到他最近的情況?”
我越聽越覺得有些不對,隻能模棱兩可道:“我和學長隻是偶然碰到過幾次,所以沒有仔細聊過天。”
“這樣啊。”女同學絲毫沒有懷疑我的話,隻是繼續感慨,“不過想想也是,你們好歹也是在一起過,他估計也不好意思跟你說這些事吧。”
“學長他到底怎麼了?”我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追問道。
透過白花花的麵膜,我看見我同學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才壓低聲音道:“我聽說啊,他的老婆是個神經病。”
轟。
女同學的這番話,簡直就如同一個大棒槌,狠狠地打在我的腦門上,把我一下子就給打懵了。
什麼?老婆?神經病?
這女同學寥寥幾字,但包含的信息量實在太大,我足足花了好幾秒,才徹底消化過來。
“你是說,何寒學長已經結婚了?”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顫聲問那女同學。
幸好我貼著麵膜,遮蓋住了我蒼白而又慌亂的神色,那女同學沒有發現我的異常,隨意地點點頭,“當然啊,何寒學長那麼優秀的人,當然已經結婚了,聽說娶得還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大概一年多錢結婚的吧。”
我身子一顫,跌坐到床上,背對著女同學,失神良久,才自嘲地扯起嘴角。
是啊,左小安,你早就該想到,何寒是怎麼樣的人物,從大學開始,他身邊的女孩就沒缺過,你怎麼會傻傻地相信,他到現在都沒有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