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真的嗎?他剛才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從相遇到剛剛,白和各種各樣的表情在腦海裏似走馬燈似的流轉著,楚琋月簡直不敢相信,明明還是生龍活虎的一個人,怎麼會靠著藥物維持生命的?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背後的組織在藥物方麵有一定的造詣,除了記憶幾乎換了整個人最後才有了一線生機。第一殺手的位置是他活下來的籌碼。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他會重新找上封家,也是因為他的時間不多了。”
一時間,楚琋月忽然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她猛地想起來,白和一到冬天就很少出門,整天裹著厚厚的被子窩在房間裏。她曾經還取笑他是中年少男,現在才知道是因為身體真的不適合過冬。
“他...沒別的辦法了嗎?”
話筒另一端沉默良久,“聽天由命。”
在餘下的時間裏,震撼還是無法從心頭消散。
楚琋月坐在椅子上,桌上的咖啡絲絲縷縷的熱氣也消失了,一如她放在外麵的手,似冰的涼。
白和為人亦正亦邪,她認識他那麼久,記憶裏除了在車站第一次見麵時的驚豔和張揚之外,竟什麼都回憶不起來了。
“嘿,想什麼呢,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封世鈞姍姍來遲,見她一臉複雜的發呆,忍不住伸出爪子在她眼前晃著。
“你怎麼來的這麼晚?”
楚琋月回過神來,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怕了,所以不敢來了。”
“我有什麼可怕的!”
封世鈞眼神飄忽,明顯是言不由衷。
楚琋月盯著他遊移的眼神,故意詐他,“白和也在。”
封世鈞瞬間黑了臉,噌的站起來就要走。
“騙你的,他不在!”
“你...”
封世鈞憋了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卡的他臉色風雲變幻,一時間很是精彩。
“你就這麼怕他?他又不會傷害你!”
楚琋月喝了口咖啡,冰涼的溫度激發了液體中苦澀,苦味懸在舌根久久壓不下去。
“你突然找我過來,也是要當他的說客麼?”
封世鈞開門見山,冷淡的表情大有她說是,就立馬起身走人的架勢。
“我答應了他會幫他,現在,似乎不用說什麼了。”楚琋月把滿肚子的話咽了下去,問道,“要是一個人有千般苦衷,卻不能說出來。而他時日無多,心中還有遺憾,你覺得,他虧欠了的人,會原諒他嗎?”
封世鈞身子一震,忽然又軟了下去,欲言又止。半晌,冷著臉說道,“他原本是有機會的,他為什麼不珍惜?”
“時日無多?嗬!”
封世鈞眼底掠過一抹譏諷,“他那樣的人,哪裏會有一句實話!他現在騙你時日無多,以後也可以用其他理由騙你,我是不會相信他的,不會!”
他站了起來,抬腳就出了咖啡廳。
楚琋月看著他倉皇離開的背影,心裏忽然覺得輕鬆了大半。
看來,刺激一下還是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