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琋月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她睜開眼睛一看,顧霆鈞那邊的被子掀了一半,人不見了。她忙起來下床找人,顧霆鈞就自己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進來了。
她忙過去扶著,“你去哪裏了?”
顧霆鈞順從的將半邊身子靠在她身上,一點一點往前挪著,“去了外麵轉了轉,我不會跑的。”
“就你這副樣子能跑到哪裏去?”
楚琋月扶著他坐到了床上,又到了杯水過來,“今天感覺怎麼樣?”
“沒事了,”顧霆鈞放下杯子,正要拉住她的手,外麵卻傳來了吵吵嚷嚷的聲音。
她轉身就想去看看,病房門就被人推開,任禮麵無表情的走了進來,“總統,楚小姐,早。”
“嗯,”顧霆鈞應了他,“外麵怎麼了?”
任禮垂眸想了下,才說道,“昨天爆炸案之後,那些記者不知怎的打聽到了您住在這裏,一大早就趕過來了。現在人被保安攔住了,他們不願意才大聲呼喊的,我會盡快讓他們離開的。”
“這些記者的消息太靈通了吧?”楚琋月看了看顧霆鈞,又看了看任禮,“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打聽到了這裏!”
顧霆鈞眸子黯了下去,“榕市的記者,比市長消息還快。”
“總統,是我辦事不力!”
任禮麵上現了一絲不安和內疚,他是來保護顧霆鈞的,現在人不但受了傷,還被一群聞風而來的記者攪擾著,他感覺自己已經無顏麵對江東父老了。
顧霆鈞看向他,目光淡淡的,“搞清楚哪些記者為什麼會知道我在這,比自怨自艾更有用。”
任禮麵色微紅,低頭答道,“是,總統,我去忙了。”
他一出來,就在門口碰到了楚明泰。
“楚大哥,”他打了聲招呼。
“你剛從裏麵出來?”楚明泰看了眼病房緊閉的大門,“他臉色如何?是不是很難看?”
“還好,總統一向如此。”任禮的話挑不出毛病。
“哦,那就好!”楚明泰出了口氣,“剛才我找人打聽了一下,似乎是有人專門把霆鈞住院的消息透露給他們的,那些記者立馬就坐不住了,這才多久,你看,就堵了那麼多人!”
任禮順著走廊看過去,警戒線之外的確是圍了不少人在朝這邊張望著,還好這一層沒有多少人,不然肯定會影響到其他病人的。
他臉色沉了下去,“楚大哥,給您消息的那個人,還能查到更準確的消息嗎?”
“他還在查,說需要點時間,有消息了會第一個通知我。”
楚明泰也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心裏還總有種不詳的預感,好像接下來會發生更糟心的事情,但具體是什麼他又說不上來。
這種上不去下不來的感覺,是最令人煩躁的。
那群記者被保安擋住進不來,在警戒線外吵吵鬧鬧的,惹得別的樓層的人都過來觀看了。
“楚大哥,這樣下去,總統是不是需要轉院?”
任禮看著那群吵嚷的人,秀氣的眉毛打起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