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瀾心還是不放心,“你去幫我看看還少不少什麼,萬一缺了我好盡快準備。”
“媽咪,”楚琋月趕緊拉住了想往房間裏衝的顧瀾心,“什麼都不缺,最缺的就是爺爺!他一會兒就回來了,到時候您就不會這麼緊張了。”
顧瀾心知道自己之前也是在家醒過來的,所以也期盼楚老爺子能在家醒過來。之前的事情都是家裏人準備的,她什麼都不知道。這次楚老爺子回來,她力求盡善盡美,不讓楚老爺子因為在家裏加重了病情。
門外汽車的聲響終於到了,還不等楚琋月提醒,顧瀾心已經出了大門。
在楚琋月的印象裏,顧瀾心一直是個處驚不變的溫婉淑女,再著急的事情也不肯跑著去,哪裏會像今天這樣,連形象都顧不上了。
沒了病人的病房裏靜悄悄的,花瓶裏的非洲菊少了照顧已經枯萎了,短小的花瓣卷曲起來,繞著花瓶落了一層。病房裏窗明幾淨,幹淨的不像是病人剛剛離開的樣子。
走廊上的護士們在小聲討論著楚家三兄弟的長相,奈何最受人中意的顧霆鈞已是名草有主, 別人也隻有看看的份了。
最裏麵的醫生辦公室裏的,江醫師的辦公室門緊緊關閉著。有護士拿著病曆本在門上敲了幾下,半晌也不見有人回應。
“剛才還在的...”
護士自言自語念叨了一句,又抱著病曆本走了。
一門之隔,江醫師警惕的看著門口,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敲門上了,這才過去關上了窗戶,順便拉上了窗簾。
在自己辦公室裏,他卻像是做賊一樣。門窗都被他緊緊的關上了,他孩子啊警惕的看著周圍,生怕別人闖進來,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良久,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他才從抽屜裏拿了了一部嶄新的電話,小心翼翼的開了機。
“喂,事情我已經辦好了,什麼時候給我剩下的報酬?”
他對說完便等著那端的回應,那端似乎說了讓他不滿意的事情,他一下子急了起來,“這件事風險極大,沒有錢我怎麼走人?當時你直說讓我給他下藥讓他一直不要醒過來,可沒說要他的命!”
幾秒過後,他的臉變的猙獰起來,“人他們已經接走了,現在人不在我跟前,我怎麼繼續下手?況且他都那麼老了,就算不下藥也活不了多久了!事情辦成功了,你們就要一腳踹開我是嗎?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
他喘著粗氣,胸口急促的一起一伏著,“明天早上之前,我要看到剩下的報酬!不然,到時候死的是誰就不知道了!”
不等那邊說話,他便狠狠的扣了電話。
拉了窗簾的房間昏暗不明,陽光無法透進來,陰暗之地便得不到追逐光明的機會。
江醫師坐在椅子上,年輕的臉上看不到平日裏的隨和淡然,狠戾的眼神從他眼裏傾瀉出來,他望著黑乎乎的窗口,從嗓子裏的擠出來的狠意令人不安,“不怪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