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他很少看到封老先生出來走動,最多也就是在院子裏轉轉而已,今天竟然出來打太極拳了!他的嘴唇上被吹的起了幹皮,看樣子出來的時間蠻長的了。
他快步走了過去,站在一邊看著封老先生遒勁的動作,嘖嘖道,“爺爺,您的動作還是那麼規整有力,還是年輕時的樣子!”
封老先生平日裏不苟言笑,聽到他的話停了動作,臉上沒那麼嚴肅了,“一大早,你要去哪裏?”
封世鈞撓撓頭,略有心虛的說道,“我去酒吧看看,有幾個人今天來談合作。”
“嗯,”封老先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犀利和了然看的封世鈞心裏沒了底,“最近這段時間,你回來的越來越晚了。年輕人,事業是一方麵,身體也要顧及到才是。”
封世鈞被他看的越發心慌,他又按了下車鑰匙,聽到解鎖聲便急急忙忙的往外走,“我知道了,爺爺,那我先走了!”
“你去吧!”封老先生望著他的背影,又補充了一句,“晚上早點回來,順便通知白和!”
封世鈞聞言腳下一滯,慢慢的轉過了身,“為什麼要通知他?”
封老先生卻沒有再看他,隻是瞥過了視線,繼續打太極拳,“自然有你通知的理由,晚上早點回來。”
封世鈞看了半晌,也沒等到解釋,他放下了追問的念頭,點了點頭,“嗯,我會早點回來的。”
白和,和自己家究竟有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腦海裏,他有無數次想認真的向封老先生求證,可又明白什麼也問不出來,隻能等他肯開口的那一天。
他轉過了身往車子旁邊走去,也沒敢回頭,背後封老先生的眼神看的他很不舒服。他覺得封老先生應該知道他在做什麼,或者和誰打交道,但是卻不說。他是在等自己,還是等什麼?
他坐進車裏,隔著大門能看見封老先生還在打太極拳,旁邊是他的拐杖。
他看了良久,最終還是踩下了油門,呼嘯著離開了家。
等到車子已經看不見了,封老先生才停下了動作。
他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顫顫巍巍的拿過了自己的拐杖,站了一會兒才覺得好了點。
想起剛才封世鈞欲言又止的疑惑,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唉,真是造孽!”
開往酒吧的車在路口猛的往又轉去,封世鈞坐在車裏沉下了臉,幾秒過後,他再度踩下油門,朝熟悉又抵觸的地方開了過去。
白家大門前冷冷清清的,除了掛在大門上白家兩個字的牌匾之外,其他什麼都沒了。
封世鈞每一次看見白家的牌匾,都很不明白為什麼白和一個現代的殺手,竟然會把自己住的地方收拾的像古代的建築。從大門口的木門和牌匾開始,到裏麵木質的房子和庭院裏的布置,都像極了武俠小說裏歸隱山林的俠客。
可是白和,跟俠客扯不上任何關係,頂多隻能算是喜歡搞事情的殺手。
車子剛停下沒多久,大門忽然打開了,殷和拉著張臉看著他,涼涼道,“進來吧。”
封世鈞跟著他往裏走,納悶道,“你怎麼知道我要來?”
殷和突然停下了腳,轉身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門口有監控。”
封世鈞:.....
看不見太陽的天氣,白和總是坐在自己的房子裏,裹著被子靠在玻璃上,就這樣能坐一整天。
封世鈞見了好幾次,暗地裏對白和的生存方式很是疑惑。
身為一個頂尖殺手,不該是每天忙到看不到人影嗎?而且也會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白和這幅鬼模樣,哪裏看的出是個殺手。
而白和對此的解釋是:人不可貌相。
對這個說法封世鈞不置可否,隻當沒聽見。
進了門,白和果然還是坐在地上,手邊放了本書,封麵不是常見的文字,故意寫的很亂,看不明白是什麼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