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難以平息的波瀾在總統醒來之時達到了巔峰。
安靜的醫院走廊上被聞風而來的記者們圍的水泄不通,盡管安保人員在不斷阻攔著在記者們的進入,卻還是沒辦法阻攔實時新聞的播放。
“據悉,總統已於今天早晨七點四十分醒過來,暫時還在重症監護室,關於被傷一事暫時沒有最新的消息...”
“...從昨天到現在,依舊沒有看見總統兒子杜驍,傳聞真的屬實嗎?敬請期待我方記者最新的消息!”
“...大家可以看到,醫院現在被圍的水泄不通,各界都在密切關注總統的傷勢,對他的健康送上了最真摯的希望!”
.......
“砰!”
遙控器被人狠狠的摔到了地上,病床上的人喘著粗氣,好半天都沒能順直了氣。
“總統,您的身體還很虛弱,醫生交代不要動氣。”
權衡利弊之後,張青最終沒有走,還跟在總統身邊。
一生氣,肚子上的傷口就疼了起來,總統咬著牙根強忍著疼痛,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那個逆子呢?”
“還在總統府。”
“這個逆子!逆子!”
總統氣的腦子裏一陣陣的犯暈,“我真後悔當初沒有扔了他!”
對於家事張青沒有立場談論,他一言不發的站在病房裏,等著總統將怒氣發泄完。
半晌,總統才算恢複了些許理智。
電視上還播放著關於他和杜驍的新聞,他恨恨的盯著電視看了良久,才開口道,“外麵的情況怎麼樣?”
張青不加隱瞞的答道,“現在記者們都堵在走廊上,總統府門口也有一堆記者,怎麼勸都不走,說是要聽您對這件事的看法!”
“罷了!”
總統突然沒了渾身的刺,“讓他們進來吧。”
張青急忙說道,“可是醫生交代...”
“無妨,”總統的態度很堅定,“我對自己的身體很清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張青也沒辦法,隻能遵從,“是。”
南城大街小巷的電視屏幕上都播放著總統在病房裏的情況。
還在重症監護室的總統躺在床上,臉上還戴著氧氣罩,語速非常慢,完全失去了平日裏雷厲風行的狀態。
他手上插著吊瓶,小麥色的皮膚在經過一場意外之後變的蒼白,嘴唇上也沒了血色,憔悴的麵容看起來一下子老了很多。
他的嘴邊放著一隻話筒,防菌玻璃牆外是一群等待獲取最新消息的記者們,一個個屏住呼吸等在外麵,生怕錯過總統說的話。
總統有氣無力的,即使話筒就在嘴邊,他的聲音還是聽不大清楚,斷斷續續的很不連貫。
“...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我如果能多,多盡一點當父親的,責任!我的兒子,他就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訴說著心裏的苦悶!是我不好,我隻顧著工作,沒想到成了最失職的父親!杜驍,他是個很好的孩子,要不是,我訓斥了他,他那麼善良,是不會傷著我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總統當著全城人的麵,將所有過錯都攬在了自己身上,說道悔恨之處,他的眼角甚至留下了淚水,流進了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