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等?”卓昭雲瞬間不樂意了,“我都等了這麼久了,還要等多久?”
她握著電話的手很是用力,像是要把電話握碎一般,語氣也變的淩厲起來,“你不會是不敢了吧?”
“嗬...”男人突然笑了一下,懶散的語氣沒什麼變化,“是時機到了我自然會通知的,心太急隻會壞事!”
“砰砰砰!”
聽到敲門上,卓昭雲快速的掛了電話,她隨後塞進口袋,走過去開了門,“怎麼了?”
門口的人是新來的軍醫,年紀不大,見了卓昭雲總是不敢抬頭,“卓醫生,這是給你的,說是讓您周一早上去一趟第一法院。”
卓昭雲看了看手上的文件袋,上麵的印章是南城第一法院。她收了文件,笑著說道,“謝謝你,我知道了。”
“沒,沒事!”
小軍醫羞澀無比,慌慌張張的跑開了。
卓昭雲的笑意不達眼底,她看了看空無一人的走廊,轉身又關起了門。
文件裏的是一份邀請函,邀請她去參加交流會,每年她都會收到邀請函,便沒有在意那麼多,隨手放在了一邊,又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向陽的房間看不到一絲亮光,拉起來的遮光窗簾將陽光都擋在了外麵,黑漆漆的房間裏分不清是黑夜還是白天。
“砰砰!”
緊閉的房門上突然想起了敲門上,床上的杜驍扔了手裏的電話,沉著臉拉開了門,“什麼事?”
門口的警衛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說道,“總統剛打來電話,讓您去一趟醫院,陳先生暈倒了。”
“陳叔?”杜驍的臉瞬間變了,“他怎麼會暈倒?”
“這個原因總統沒有說明,”警衛畢恭畢敬的說著,“您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嗯,我知道了。”
杜驍靠著門,他看著漆黑一片的房間,眼裏的黑沉要比房間更加深不可測。
醫院是他最討厭的地方,曾經他的母親就是在那裏離開他的,自此之後,他的生命裏再無母親這個人。
那之後,是陳林陪他度過了無數個難熬的日日夜夜,可現在,他又要去醫院找陳林了,這一次,他突然有些不敢去了,怕去了之後,便是見陳林的最後一麵。
重症監護室的呼吸器規律的發出令人焦心的滴滴聲,杜驍趕來的時候,看見總統正透過玻璃望著躺在裏麵的陳林。
“來了。”總統轉頭看著他,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樣,“他想見你,進去看看他吧。”
杜驍沒有理會總統,自己打開門走了進去,站在陳林床邊突然沒了動作。
陳林安靜的躺在床上,臉上的氧氣罩遮住了他大半個臉,露出來的地方沒有多少了,杜驍這才真的感覺陳林老了,真的要離他而去了。
“陳叔?”
他的聲音顫抖的不穩,似乎是怕驚著陳林,又希望他隻是在睡覺,醒來之後就可以和自己一起回去。
過了一會兒,陳林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身邊的人之後,渾濁的眼裏突然多了亮光,像深夜裏最明亮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