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的表情變的深沉了許多,他定定的看著顧霆鈞,眉眼間的神色有幾分焦躁,“樹大招風。”
“我想不得到一個能令人信服的說法,媒體們是不會輕易放過這件事的。您要是有需要,部隊可以強行驅逐記者。”顧霆鈞沒有接總統的話,他以事不關己的態度來麵對這一切。
總統放在桌下的手氣的攥了起來,他明明知道這件事和現在坐在他對麵的人脫不開關係,可是他沒有抓到任何把柄,就隻能眼睜睜的眼著他在自己麵前撇開關係,故意找理由來氣自己,還裝作一副為自己的著想的樣子,著實令人恨的牙癢!
顧霆鈞陰沉的心情忽然明朗了些,他把涼掉的茶水倒在了垃圾桶裏,重新又給自己添了一杯,在總統複雜的眼神裏慢悠悠的抿了一口。
“霆鈞,我想知道,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總統看的氣憤,卻又不能把他怎麼著,隻能旁敲側擊試探一下。
顧霆鈞好像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他也好像不在意,沉思了幾秒才說道,“˙這件事過去了很久,想找到當事人或者證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能留存下來的資料,或者活下來的人本就不多,媒體們也是抓住了這一點,才會堵在門口討一個說話。畢竟,前任總統的和現任總統之間的糾葛,足以影響到南城政界的安危,他們是媒體也是民眾,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有責任為其他不知情的民眾還原最真實的事件。”
整個話語平淡無波,是在很客觀的分析著事情,可是在總統聽來,他總覺得顧霆鈞的話裏有種暗藏的聲討和憤怒。但是當他仔細的去研究他的神色時,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有一瞬間都在懷疑是不是他想多了,或許顧霆鈞知道的並沒有這麼多。可不過一秒他便推翻了這個想法。誰都可能不知道,顧霆鈞,絕對是知道的!
他盯著顧霆鈞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開了口,“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
顧霆鈞眼裏的深海開始翻湧起來,他向前俯了身子,端起茶杯的瞬間將眼裏的恨意和憤怒都掩了下去。再抬頭時,眼裏又是一片深不可測的海,“媒體不過是要一個說法,既然您覺得問心無愧,隨時都可以解釋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剩下的事情也會迎刃而解,擔心是多餘的。”
“雖是如此,”總統表現出一種為民眾著想的擔憂,“我一直以為南城不會有什麼事情,可是現在連政界都被人惡意中傷,難保下一步會發生什麼。”
“您的意思是...”
“新聞是從哪裏來的,就從哪裏入手。”總統的神色裏多了一份得意和偏執,“為了南城以後的長治久安,就算現在要整個南城都動蕩起來,也是不可避免的啊!”
“處理好了嗎?”
總統坐在椅子上,跟前茶幾上的茶水徹底涼了,空氣中隱約還有茶香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