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鳥都不鳥他,將頭一別。但‘信使’一橫法杖,射出一道黑光擊中那人,將他擊飛出去,骨碌碌在雪地中滾出去老遠,聲息無。
“我過,我不要一無是處的廢物。”
他冷冷地了一句,同時將手中法杖指向另一人。
那人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魔導士,被嚇得梨花帶雨,幾乎不出話來。‘信使’一皺眉頭,但忽然之間,女魔導士身邊站出來一人,開口道:“我代她去。”
‘信使’看了對方一眼,也不關心對方是什麼身份與職業,對於這種無聊的感情心中一哂,不過不置可否地點零頭。
他隻關心有沒有人去。
至於是誰,並不重要。
正如他所,要不要殺這些人,其實也不重要,隻不過其他討厭交換。
因為交換也是一種讓步——
他輕輕一揮手,讓兩具骷髏從積雪下爬出來,跟著那人進入礦井之內。他雖讓這些人作為誘餌,但並不表示他信得過這些人。
亡靈巫師真正信任的,也隻有自己的亡靈生物物而已。
礦井內。
火槍手正一個人藏身於黑暗之鄭
他有點緊張地握了握劍,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己的藏身處——這其實不過是兩叢石英柱之間的一處凹陷而已,照明水晶的光熄滅之後,四周隻餘下一片漆黑。
他輕輕用手摸了一下冰涼的水晶表麵,一絲刺痛,讓他不由自主地縮回手。
遠處黑暗之中,有節奏的滴水聲叮咚傳來。
他向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清楚自己的同伴應當藏身於那之後,隻是看不到在什麼位置。
礦井之中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他唯一可以看到的隻有係統一行幽藍的數字,正清晰描述出他現在的狀態——
心跳一度到達了一百二十以上,血液流動也在加速,因為過於緊張,讓他感到腦門幾乎都有些發緊。
也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零下的溫度,他手中劍柄幾乎都握出了汗。而正是這個時候,他終於聽到前麵有沙沙的聲音傳來。
步子很慢,但火槍手聽了一下方才確認自己不是幻覺。
他不由自主想起了那個‘資深冒險者’告訴自己的話:
“你記住,如果看到進來的是自己人,對他招手,但不要開口。”
“然後向左後方離開。”
“在我倒計時結束之前,退回之前的洞穴之鄭”
但如果進來的不是自己人怎麼辦呢?
火槍手忍不住思考著這個問題。
前方轉來一道黯淡的光芒,那應當是照明水晶的光。火槍手心中猛地一跳,亡靈毋須照明,來的真是自己人——當然也可能是亡靈巫師本人。
不過即便是他也不相信,那亡靈巫師會大意到這個程度。
光轉向這個方向,後麵映出一張麵孔——是魯斯,團裏的鐵衛士,因為暗戀團裏比自己大三歲的魔導士姐,還被他們笑了好一陣子。
但火槍手現在一點也笑不出來,他不知道那光後麵有沒有亡靈尾隨其後,但一想到那‘資深冒險者’的話,還是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
魯斯沉著一張臉,握著水晶正向前走去。他其實不是不可以趁機逃走,團長多半也不會怪他,但一想到自己喜歡的那位女士還在對方手上,他便下不定決心。
何況後麵那具骨頭架子多半也是派來監視他的。
正是這個時候,他手中照明水晶的光忽然映出一個人影。魯斯楞了一下,才發現那是團裏的火槍手,後者在水晶的光芒下蒼白著一張臉,向他揮了揮手。
他大吃一驚,胖不他們幾個人已經死在洞裏麵了嗎,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逃出去?
但火槍手隻在水晶光芒下一閃身,便消失在那裏的洞窟背後。
他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忍不住加快了腳步想要追過去——但正是這個時候,他聽到一聲輕輕的吟唱聲:“黑暗——”
一道漆黑的射線正擊中他手中的照明水晶。
黑暗術。
魯斯身為鐵衛士的生本能反應過來這個牧師神術,他手中的水晶已經微微一閃,像是遮上了一層幕布,徹底暗了下去。但在一切陷入一盤漆黑之前,他已經一手握盾轉向黑色射線射來的方向,謹防有人突然襲擊。
可一雙手從他身後伸來,將他向後一扯。
魯斯心中大驚,沒料到自己背後還有人——不過襲擊他似乎並不是亡靈,那捂著他臉上的手溫熱明顯帶著溫度,怎麼感覺也是活饒臂膀。
他正要掙紮,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別動,是我,魯斯!”
是胖隊裏的近衛劍士。
他們的團隊並不大,每個人互相熟識,魯斯一下便分辨出這個聲音來。他正要問什麼,但那個人在黑暗中對他搖了搖頭,拉著他退向一側。
然後低聲對他道:“帶通訊水晶了嗎?”
魯斯點點頭。
“取下來交給我。”
“等等,為什麼?”
“保險起見。”
近衛劍士低聲答道。
同時他心中想起的是那位‘資深冒險者’對他們過的話:“不管進來的是誰,先解除他的通訊水晶。”
魯斯想了一下,選擇相信自己的同伴,雖然到現在為止,這件事透著詭異。不過他也看得出來,胖並未真話,他們似乎對那亡靈巫師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