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昭道:“在我們到達的第五天,北涼汗後病危,乞顏格日乃是汗後唯一的兒子,他早已被召回王都。”
“所以,現在北涼軍帳之中由乞顏巴彥做主。”當她在察看對方的軍情時,對方也在關注著南越。以巴彥為人,必不會冒險。“從此到王都快馬加鞭也是半月時間,這是我們的機會。”
周誠道:“萬萬不能出戰,萬一……”
這個老家夥,必是不肯冒險,與巴彥一樣都固守不出,生怕再失城池。
“好,好,我不出戰,不出戰。”柴昭笑著,衝清顏眨眨眼睛。
清顏明白,離了軍帳,二人一前一後遠望著北涼方向,北邊有六座被他們奪去的城池。
“皇姑母,苦研陣法,可瞧出對方布的是什麼陣?”
這些天清顏的確在那附近轉悠,也看了對方的布陣之法,北涼的陣法拉得極長,連奪去的六座城池都被巧妙的布設成陣。
“據我所知,乞顏格日當年被斡齊爾算計之後,在輪椅之上坐了十二年之久。這十二年,他飽讀兵書,正是如此,張林將軍才會步步敗退,束手無策。我想,就算請林曜出山,也未必能穩操勝券,畢竟格日可不是當年的草包斡齊爾,乃是一個熟讀兵書之人。”
柴昭的話甚是刺耳,對於清顏處處都有長他人之氣的意思。
真真可笑,她與乞顏格日夫妻一場,竟然不知道他熟讀兵法。她不過細研三載,而對方卻有十幾年的功底,看來是她小窺了格日。
“姑母在想甚?”
清顏道:“利用六城布陣,這到底是個什麼陣法?”
柴昭道:“張將軍臨走有交托,不得冒然出兵。我們也隻能固守不出,待林曜到了,自有主意。”
清顏蹲下身子,用一塊石子在草地上畫著圈圈,每一個圈圈都代表著一座城池,很快各城分布之位便清現眼前。可她瞧著越發糊塗起來,在她熟知的陣法之中,並不知曉此陣。
“就算林曜到了,他也未必能明白此陣的妙處?”清顏站起身,“最好的法子就是派上五百人去小擾一場。”
柴昭道:“就算不能知道是什麼陣法,至少也能探出一些玄妙之處。”
姑侄二人拿定主意,柴昭當即決定,晚上就領五百精兵前去偷襲。
所有的打算總是好的,但事情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清顏一夜未宿,靜靜地等候著柴昭轉回的消息,可眼瞧著已過四更,卻依舊沒有音訊。
正在擔心,一名士兵在帳外朗聲道:“長公主殿下,周將軍有請!”
待清顏來到將帳之內,十餘名將軍已聚於其間。
周誠滿是憂色:“胡鬧!竟隻身偷襲,而今被困陣中,要如何相助?各位將軍出出主意吧?長安王乃是當今長皇子,他若出了差,我等如何向皇上交待?”
清顏掃過眾人,目光停落在一名渾身上血的士兵身上,看來是他回來通稟的消息。
“你且說說,那陣中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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