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雅,無論天涯海角,本王一定會找到你!一定!”
多少次午夜夢回,他錯誤以為,她就躺在他的身邊,用手一探,身畔空空如野,聽不到她關切的話語,也看不到那張熟悉的容顏……
是愛,是恨?
曾經的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她不愛他,卻為他做了那麼多。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愛她,而她呢?卻將他付出的深切情意棄如弊履。
“月亮!月亮……”夢中醒來,格日用手撫摸著原本屬於她的位置,“月亮,若是你現在回來,本王就原諒你所做的一切,你回來啊!”
曾以為,儲君之位對他是最重要;曾以為,報當年斷筋之仇是很重要的……當這些事與她放在一起,她才是他心上最重要的。
重要的人傷他最深,要他如何原諒,可他還是一次又一次給予自己原諒的理由。隨著時間的推移,當他從深深的懷念、追憶之中振作,餘下的隻有回憶,隻有心底對她無法磨滅的怨恨。
恨,他隻要恨。
父汗說:身為皇子,最不屑於兒女私情。
母後說:貴為皇子,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可以得到。一個清雅算什麼。
對,她不算什麼,她不配得到他的真情。
當最初的衝動、震怒之火一點點的變得冷淡,回到平靜,格日已用全新的狀態投入到當年斷筋之仇的調查之中。
傷害過他的人,他定會百倍、千倍的奉還,哪怕是他的兄弟,哪怕那曾是他最愛的女人。
斷筋之仇即將明朗,可還是沒有丁點關於月清雅的消息。
從三月到五月,對於格日這是漫長的經曆,比他坐在輪椅的十一年還要漫長得多。格日站在書房前,他在等待,等待自己的暗衛傳來消息,等待他們帶來最後的物證。
等待最是漫長,就像他用了整整半月的時間來等待月清雅的醒悟、回轉。對於月清雅,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他一直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從未愛過自己。
“相忘於天涯!”他也想忘,可他又如何去忘。
忘不掉,忘不了,他便不再去強迫自己。
既然忘不掉,他就會繼續尋找。
若再讓他尋到,他定不會饒了那個該死的女人。
殘月之下,清雅策馬揚鞭,將王都城甩在腦後,沒有停留,隻想盡快趕到聚雲鎮。
聚雲鎮是離棲雲莊最近的小鎮,到了那裏,她就能見到雲飛揚。
清雅對方向的辯別能力從小就很強,觀北鬥、觀樹木稀密程度都能分辯出方向。
待清雅抵達聚雲鎮時,已最離開王都的第六天清晨。
在笑林客棧安頓下來,清雅在周圍轉悠了兩天,也沒有尋到可以去棲雲莊的方法。經過打聽方知棲雲莊從來都不歡迎外客到訪,她離開王都,她決定從此獨自浪跡天涯,這一切都是因為雲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