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卑鄙,竟然違約!”
“王妃可能拿出憑證?”格日一塵不變的笑,笑得那樣的得意,笑得那般張狂,收住狂笑,道:“阿綬,近來王妃身子不適。你要寸步不離地跟著她、侍候她,若是有半點閃失,本王絕不輕饒。”
阿綬福身:“奴婢明白!”
“你騙我!你騙我……”
清雅此刻才明白自己著了道。細細想來,卻是阿綬端來的那碗雞湯,服下之後就覺得不對了。她的吵嚷根本無用,如今連阿綬都對付不了,自己的力氣竟不及不懂武功的阿綬。
大帳篷裏柴禾、雜物早已經被家仆們收拾幹淨,地上鋪上了大紅的地毯,東麵是一張偌大的紗帳。看上麵的被褥,竟是她與格日的軟榻合二為一。軟榻前擺放著兩張桌案,裏麵還有一排環形的……這一切都與去年秋獵時住的帳篷一模一樣。
他說:要與她做真正的夫妻!
她該怎麼辦,是她小瞧了他。
每當危險來襲,她第一個想到都是雲飛揚。
如今大雪未消,雲飛揚還遠在棲雲莊,如何能助她?
阿綬是個很聽話的侍女,站在帳篷門口一動也不動。
天色在眾家仆“砰砰磅磅”搭建帳篷的聲響中安靜下來,當黃昏來臨,草原上也恢複了平靜。
格日坐著輪椅進入大帳篷。
阿綬道:“稟大王,王妃從上午到現在就沒吃過東西。”
格日手臂一抬,眾人退去,透過身影可在看到守衛在帳篷外麵的巡邏侍衛。格日從輪椅上站起身,近了軟榻:“你身子本就單薄,怎能不吃東西呢?”
他給她下毒,此刻又來關心她。
清雅抬眸憤憤地盯著格日:“你卑鄙——”
“卑鄙?”格日冷笑,一提衣袍坐到軟榻上:“本王就是對你太君子,你才會一次又一次地想著離開。若是別的兄弟,你腹中早就懷上骨血。”
格日捧著桌上冒著熱氣的羹粥道:“這是廚娘們準備的蓮子羹,來,本王喂你吃些。”
吃?她才不要吃!
清雅抬臂一揮打翻他手中的碗碟,碗落在紅毯上,倒一團的羹湯,碗卻未摔壞。
羹湯撒滿格日左手,有些灼痛。他眉宇一擰道:“也就是你,若換成別的女人,都死十回了。”
“那你也殺了我啊!我不要跟你,我不要……”
不要跟他!
他如今不再是殘王,儀表堂堂,風度翩翩,哪裏配不得他。他是皇族,他是北涼國君王的三皇子、是西靜大王,而她隻是南國一江湖女子,她卻要拒絕他。
格日心中一陣刺痛,托起她的下巴,眼裏噴射著能灼痛人的火焰:“月清雅,快一年了,你還不能接受本王。今晚,你就是本王的女人。”
清雅手足並用,努力想將他推開,而他卻如大山一般壓了下來。
誰來救救她?誰來阻止這一切。
她是雲飛揚的,隻是雲飛揚的。
她的手足像不停落下的雨滴,打落在他的身上,這是她的抗拒。她對他的無情,她一次又一次說要離開,這些都深深的痛創了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