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出生江湖,和所有江湖中長大的男女一樣,將信義看得比生命還重。無論格日怎樣,清雅既然作出了許諾就一定會按照自己的原定計劃去做。
“我想等他康複之後就離開!”就如飛揚的最初猜測,清雅真的很重信義。
飛揚道:“你也說了,他或許會返悔的。”
清雅擔心的也是這件事。過了良久,她才道:“我做到自己的事,至於格日要如何那是他的事。待得那時,他要阻止我離開,我清雅三歲就開始習武練劍,也不是任由別人欺淩的主。況且……”頓了一頓,她又道:“我身後還有飛揚哥,就算格日要使詐,你也會保護我的。我們兩個人加起來難道還應付不了一個乞顏格日?”
和清雅在一起,飛揚覺得自己很強大,他必須保護清雅。
清雅信任他、倚重他,二人久久的相擁,和以前一樣背靠背坐在山坡上聽秋風拂過山崗,看明月墜落西邊。
“清雅,我不許你對格日產生好感。”
“不會,清雅心裏已經有一個人了。再也容不得別的人。”
飛揚覺得很快活,世間最大的幸福不就是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可他的心裏卻升起一股愧意,他不能告訴清雅,自己幼年時就與別人有了婚約。更不想清雅再受到點滴的傷害,茉莉隻是他個人的問題,她不能讓清雅擔心。
“清雅……”
“嗯——”
“待我處理好莊裏的事,就來找你。待那時,一定迎娶清雅過門。”
清雅甜甜的笑了,嫁人對她是遙遠的事,但是嫁給飛揚她也曾想過。道:“我們要請峨眉派的人,清雅沒有親人,隻有師父和眾位師姐妹。”
“那是自然。”飛揚應道。
“還要請太室山紫陽觀的前輩,沒有他們,清雅在十幾年前的冬天就凍死了。”
“應該!”飛揚笑著回道,“隻要是你認為該請的,我們都請。”
清雅有些困倦了,偎依在飛揚的懷裏,扒在他的大腿上甜甜的睡去。睡夢中溢著甜美的笑容,飛揚想她一定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
如果這塵世還有簡單的人,還有很純潔的人,清雅就是一個。
飛揚脫下外袍,將袍子蓋覆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地看著熟睡的她。生怕驚擾到她的美夢,隻有一次又一次的凝眸,似要把她的樣子永遠刻入腦海。
破曉時分,一道曙光落在草原,映在她潔白如玉的臉上,她有睫毛上吟著露珠,頭發上蒙著水霧,她聖潔得如同晨曦中踏著露珠的仙子。
不由自己的,飛揚俯下身子,輕柔的吻在她的額頭,深情而溫柔的,憐惜而貪婪的,吻罷了鼻,就憶起他們第一次的癡吻,那樣的神奇,仿佛要在那一瞬間將自己的身心盡數傾注到她的體內。
清雅半夢半醒,微微啟開一條縫般的眸子,迷離而醉人的轉身,將自己的頭枕在他的大腿上。
飛揚的吻覆下,低頭含住了她的唇瓣,輕柔地挑逗,隨後將舌頭探入她的口中,唇齒糾結,她淡淡的蘭香醉迷他的身心,他緊緊地擁住她的頭,她緩慢的翻轉身子,兩個人相對而跪,唇齒纏綿,輾轉著、反複著、眷戀著。那星星點點的灼熱從唇舌間快速地漫延,很快傳至全身,像一把熾熱的火焰,燃燒著他,體內似蓄積了萬千蟲子,要在瞬間頓時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