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已經是三月之初,所謂桃花紛飛渲染的是春天的明媚與多姿多彩。
在桃李紛飛的時節,舞一夜領著天使園的孩子們一起去到了桃花塢,而歡娛的時光卻因為皇甫霖的突兀跟隨讓人心生不爽,奈何,這都是舞一夜自己決定的。
七天前皇甫霖去到禦書房用南宮宇為條件,提出隻要舞一夜相陪七天他便將南宮宇放了。鳳皓軒是不許的,在他心裏舞一夜與南宮宇都很重要,舞一夜的意義更是不同,他做不到用他們兩人作為交換。隻是舞一夜再一次把鳳皓軒放在了首位,他搶先一步答應了下來。
自那後這七天他幾乎每一天的空暇時間都跟在皇甫霖的身邊,無論皇甫霖是在接見拜訪的大鳳臣子,亦或隻是在看書,休憩。真正的是同進同出同食,就連夜晚更是不將舞一夜留到最後一刻便不將他放回去。
如此以來朝堂大臣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舞一夜顯然在他們心中更是不足以成為‘一國之後’了,如此與他國太子親厚,名譽早已暗暗受損。
在此期間皇甫霖也不知是刻意還是偶然,提出想去桃花塢看桃花踏青,當時正好艾麒來找舞一夜,說到天使園裏的孩子也等得急了,於是一切就這麼順理成章的原本是鳳皓軒要陪著舞一夜帶著孩子們去桃花塢,如今鳳皓軒轉變成了皇甫霖,心境自然也是大不同的。
桃花塢很美,滿山滿河岸的桃花,映著藍天白雲,青山綠水實在讓人愜意。此刻孩子們都在紗船之上興奮的嬉鬧著,舞一夜領著艾麒單獨乘了一小舟轉而上了岸。
在桃花小徑裏九轉迂回的走了半柱香的時間,兩個人停在了一顆桃花樹前,這株桃花在嬌豔的桃林裏麵開的最為繁華,滿目的粉色就像是孩童的笑臉般爛漫可愛。
在來的路上艾麒就已經發現了以這顆桃樹為中心外麵圍著一片花藤製成的柵欄,而在這株桃花的下麵還有一個很小卻很工整精致的墳墓,布滿了紛紛落下的花瓣。艾麒頓時有些煞白了臉,突然就明白了舞一夜為何會單獨領他到此地來了。
“哥哥,這裏麵便是棗兒嗎?”艾麒先行開口,話語裏滿是疼愛與惋惜,甚至帶著無法抑製的顫音。
“是的,這裏麵就是棗兒。”舞一夜蹲下身去將墳頭的花瓣一片一片揭去,撫摸著墓碑。似乎有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就那麼鮮活地站在他的眼前,臉上有淺淺的梨渦,歡快的叫著“紫哥哥!”
“棗兒年幼喪命,死因卻未可知。艾麒,你心裏有何看法?”舞一夜沒有看艾麒隻是淡淡地開口,似乎他隻是隨口一問。
可是這樣的舞一夜卻讓艾麒覺得可怕,這讓他聯想到了舞一夜曾是要送走他的,如果舞一夜知道了什麼,那他將再也不能留在舞一夜的身邊了。可是他做的事都是為了能夠永遠陪在舞一夜的身邊,那些意外不是他能控製的。
“哥哥,發生這樣的事麒也很痛心,但是連哥哥都不清楚的事情,麒就更加不能胡亂猜測了。”
“是啊,我也有很多是無法看清的。”舞一夜歎息了一聲站了起來,定定地看了艾麒一眼,轉而沿著來時路走了下去。
艾麒被舞一夜的那一眼看得發慌卻是強穩住身形跟在了後麵,隻是在稍遠了之後回頭看了一眼棗兒的墳墓。突然狂風乍起卷起了那紛落的花瓣似乎是要追趕艾麒而來,艾麒一驚緊走了兩步跟上了艾紫。
“那一晚隻有你與棗兒離開了天使園,隨後棗兒被殺,而你被抓,你當真就什麼也不知道嗎?”
艾麒以為舞一夜不會在說什麼了,卻聽他又突然說提起這話端不禁雙拳緊握,手心裏溢出了冷汗。
“哥哥,麒真的不知道,那一晚麒是被人打暈劫了去的,棗兒發生了什麼事,麒又怎麼會知道呢。難道哥哥是在懷疑麒嗎?哥哥待棗兒就像親妹一般,麒待棗兒也是十分疼愛,又怎麼會看著棗兒出事還有所隱瞞呢。”
艾麒急急的解釋,隻是他的反應似乎過激了,舞一夜隻是側目看著漫山遍野的桃花,心裏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艾麒覺得這裏的桃花美嗎?”
舞一夜卻是突然來了這麼一句,這讓艾麒更加的不明所以,也不知自己剛才的那一番話說得有無差錯。
“恐怕再沒有一個地方能有這裏的桃花完美,讓人震撼了。”
“是啊這麼美的桃花,棗兒一直都想看一看。”
舞一夜平穩的聲線卻讓艾麒驚心不已,手緊緊地揪住衣擺。
“艾麒,你可是想要恢複容貌?”
“哥哥,我…”
“我會幫你恢複容貌。”
“謝謝,哥哥。”艾麒頭說著,聲音極小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