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皓軒在太後的右手邊坐下,依次是柳飄飄,南宮飛飛。太後的左手邊是德貴太妃,再下首便是鳳皓歧,鳳皓夜,舞一夜。
從鳳皓軒進入殿內那一刻起,舞一夜的視線總時不時的落在他的身上,他的毒已經全數解掉,而她也有一天沒有見過他。就跟在苗穀裏那三天一樣,他舍不得離開,他期盼日日陪著他,夜夜守著他。
可是,他好遙遠,就如在這餐桌之上,坐在他身旁的隻能是他的女人,而他隻能在側角偷偷觀望。
“舞兒,後天我在馬場等你!”
“啊?夜王你叫我什麼?”
“舞兒啊,母後不就是這麼叫的?你比我小,現在是郡主,我這麼叫也沒錯吧,對吧母後!”
“嗯,哀家覺得無錯!”
“嘻嘻!就這麼決定了,舞兒後天我在馬場教你騎馬,半個月後就可以參加秋獮了!”
“我——”會騎馬!
本想這麼說,不過視線觸及到鳳皓夜身後的鳳皓歧,剛才他似乎約他去賞什麼桂花。舞一夜深知鳳皓歧與德貴太妃的目的,不過他沒有閑心奉陪。
“我知道了,夜王,後天我會去馬場,多謝夜王!”
“好!抱歉了歧皇兄,舞兒已經答應我的邀請了喲!”
“沒關係,後天不行,總還有下次!”鳳皓歧笑著回道。
“歧皇兄也知道,這學騎馬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所以,這段時間舞兒都得跟我在一起了,是吧,舞兒!”
“是——是——”
舞一夜盡力壓製住自個兒想要抽動的嘴角,這左一句右一句的舞兒,叫的他頭疼。還有這鳳皓夜熱情過了頭,他可沒有打算天天跟他耗在馬背上。可是現下也隻能借鳳皓夜回拒掉鳳皓歧了。
“既然這樣沒那就等秋獮過後吧,來日方長!”
德貴太妃雖然一句話沒有說,但是見著鳳皓歧三番兩次被拒絕,臉色已然有些不好看。本來有心拉攏舞一夜,但看‘她’的意思,似乎‘她’並不這麼想,德貴太妃心中不免做起了另外的打算。
解決了鳳皓歧的事情,舞一夜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鳳皓軒的身上,同時也注意到了他身邊的柳飄飄,似乎自從鳳皓軒進來以後她就收斂了許多,更甚至帶著一絲小心,想來或是因為了那個夜晚。
而鳳皓軒似乎對身邊的兩位妃子也不甚關心,這麼長的時間他連看也沒看過一眼,難道他其實並不喜歡她們?那為何又時常進出她們的寢殿,難道當真沒有愛也可以做?
若說他不喜歡南宮飛飛是因為南宮思權的關係,那柳飄飄呢?半年前他甚至還在禦書房寵幸了她,如今的這份冷漠又是為了什麼?
等等!柳飄飄的眼角,有一顆淚痣!而且跟他的淚痣長在同一個位置!
平日裏柳飄飄總是濃妝豔抹,他倒沒有瞧見,可是剛才她似乎因為緊張流下了許多汗,用絹帕一抹,那顆淚痣便顯了出來!
不經意地抬手輕輕的觸摸著自己的眼角,曾經鳳皓軒撫著他的淚痣說他就像是那動人的精靈。
今天看著柳飄飄,他倒分不清,鳳皓軒是因為喜歡那淚痣而喜歡花傾國,還是因為喜歡的花傾國有淚痣,所以納了一個有同樣淚痣的柳飄飄。
視線轉向鳳皓軒,卻見鳳皓軒也正看著他走神,視線相對,兩個人都有片刻的失神,然後慌張移開視線,兩個人的心都飛快地亂著節奏。隻因那相似的神情,帶著眷念的神情!
舞一夜是因為愛著他,而他不知道,鳳皓軒露出那樣的眼神究竟是為了什麼。
兩個人的舉動怎逃得過席間其他人的眼睛,鳳皓夜有些失落的吃著飯菜,太後無奈的搖搖頭,柳飄飄的眼裏帶著疑惑,鳳皓歧眼裏隱有恨意,德貴太妃依然露著算計,而南宮飛飛則是思緒飄飛不知在想些什麼。
這便是皇家的家人,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