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們還要走多遠啊?”
山林之間,一位白發老人拉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背負行李,正在趕路。
“不遠了,再有一段就到官道上了,很快我們就到封嵐城了,就可以見到你二叔了!”
“真的嗎?我二叔長什麼樣啊?他為什麼從來沒回過家呢?”
看著滿臉稚嫩,正在眨巴那靈動大眼的小男孩,老人充滿慈愛地笑了笑,說道:“誰說你二叔沒回來過,那會你才剛出生沒多久,你怎麼會記得他呢?”
“是嗎?”男孩撓了撓頭,似乎在努力回憶,可結果好像並不理想,最終不滿的說道,“好可惜,要是二叔晚一些時間回來該多好。”
……
“曾經的陵越隻是一個小國,曾經的封嵐城也沒如今這般繁華。他早已沉睡多年,我以為你再也不會踏入這裏一步。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當陽光撒落到這漆黑的房間時,最先傳出的卻是一陣平淡無波的話語。
卿洛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邁出了腳步,迎向了眼前的黑暗。
“他向往光明……”
回身掩住房門,卿洛輕言。
“可他……卻隻能與黑夜為伴……”
房間深處那人似是歎息了一聲,語氣低落。卿洛無言,默默地在黑暗中行走。
幽暗的房間中,僅剩下了他的步伐聲,以及遠處的一抹暗淡火光。
這一段路並不長,可卿洛卻覺得時間很慢。深處的那一點光亮,一直搖曳,同時還波動著他的內心。
可,盡頭就在那……
一盞油燈,一個蒲團。這是這房間裏除了玄冰之外的所有物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沐傾城就站在中央處那具冰棺的前麵,一身淡紅色的薄裙,一副與其名相符的絕美麵容。她立於那,給人無限的誘惑,周身卻又散發著徹骨的冰寒。整個房間,雖然簡陋至極,卻也顯得怪異異常。
“這還真像是一個墓呢。”
卿洛將手中的錦盒放置在一旁,盤坐在了蒲團上。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沐傾城沒有回身,語氣依舊波瀾不變,散發冰冷。
“至少我們還可以這樣平靜的對話,不是嗎?”卿洛嘴角浮現出一抹淡笑,有苦澀、有…自嘲……然而這句話出口的下一瞬,他整個人便橫飛了出去。
隻見沐傾城突然轉身,手中紅光一閃,便有一團火焰撞向了卿洛。卿洛的那身華貴長袍在一瞬間就被燃燒成虛無,露出了一件貼身的金色軟甲,將接下來的攻擊給擋了去。
“咳——”
卿洛吐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那件護甲,終還是沒能將沐傾城的攻擊全部擋下。
“我真想殺了你!”卿洛剛坐起身子,沐傾城便上前扣住了他的肩膀,語氣突然激昂了起來,“為什麼現在躺在這的不是你?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沐傾城狠狠地將卿洛推開,淚水卻早已從臉頰滑過。
她默默地起身,走回了冰棺前。
房間裏,一下子又安靜了起來。
“我……”
卿洛擦去了嘴角的鮮血,站起身來想說些什麼。最終卻沒有說出口,默默轉身向外麵走了去。
“等一下!”
在卿洛臨近房門的時候,沐傾城突然出聲,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