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場場酸甜、苦辣。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喂。王總。”
“小五。下午五點來趟公司。”
“王總。什麼事情，能不能提前透露透露，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下午過來，你就知道了。”
嘟......嘟……嘟……嘟……嘟……
老王咋啦這是。我背靠在椅子上，頭跟撥浪鼓兒似得，來回轉頭。最近，我也沒招惹他啊。他抽哪門子瘋呢？莫非，是因為項目業績。也難怪，我所負責的中山府項目已經連續兩個月未完成公司既定銷售任務。擱誰誰也著急。我何嚐不急。奇了怪了，各種手段用盡，就是不出貨。既然公司老板召喚，不得不去。挨罵，必不可少。給銷售經理交代一番，我隨之駕車往市區公司駛去。
自我入職以來，公司一直就在知春裏小區辦公，隨著公司人員和規模的擴大，我不下百次的對老王進行勸說，勸他搬到高端寫字樓裏。住宅小區畢竟是居住的地方，公司員工來來往往，出出進進，難免人員密集，不方便。有次還遭到小區一位熱心阿姨的舉報，將我們舉報到物業和公安機關，她懷疑我們是非法傳銷人員。
雖然，舉報有驚無險，但我們的工作還是受到了一些不好的影響。在這種情形之下，老王依然力排眾議，堅持在知春裏紮根。說服我們的理由，我們也能理解。無非就是，高端寫字樓形象是好，環境也可以，可成本高啊。他還說，要將節省下的成本，以獎金的形式在年底獎勵給我們。大家欣喜若狂，紛紛感謝英明的王總，繼而大夥重新團結起來，繼續沒日沒夜的拚搏，多少個年底過去，一分錢都沒見到。
氣喘籲籲，爬上5樓，這幾年身體每況日下，有種被掏空的感覺。走進公司，見到老王正在打電話，我敲門示意了一下，他抬頭看了看我，我指了指左側，隨後溜進了財務室。剛在財務室，找座坐下，老王走了進來，說“來我辦公室。”
我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麵對著老王，說，“王總，找我來，有何指教。”
王總看似有些生氣的說，“小五，今天咱們談點正事，別老是嬉皮笑臉。”然後，老王接著說，“中山府項目怎麼回事，都連續兩個月沒完成任務了。”
我定了定神，表情有些委屈地說道，“王總。你也知道，這馬上就到年根兒。年底本來就是淡季，一天連一個客戶都看不到。”我頓了頓繼續說道，“王總，當然，沒有客戶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我們自身也存在問題。臨近年根，銷售員都盼著放假呢，工作上確實有些懈怠。”
王總真的有些生氣地說道，“那怎麼鳳凰莊園賣得不錯。”
我一聽鳳凰莊園，就明白這裏麵肯定有人告狀，連忙解釋道，“王總。是。鳳凰莊園這個月開盤確實賣的很好。關鍵是，鳳凰莊園搞得購房門檻太低。不僅單價低，還支持首付10%。你也知道，咱們項目可是d市價格賣的最高的，咱們的首付款都快趕上它們項目的全款了。客戶群和鳳凰莊園客戶群完全不一樣，賣的慢些也正常。”
王總還是有些不快的說道，“你別給我找什麼原因。最後半月，必須把業績給我拉上去。”
既然如此，我也無可奈何地說道，“王總，要不這樣。俗話不是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嘛。最後半月，咱們搞個回饋活動。不管是銷售員，還是老業主或者親戚朋友推薦，咱們都給予高額現金獎勵。你說行嗎？”
王總倚靠在皮轉椅上，想了想說，“可以。回去你盡快拿個方案。明天上午，我必須看到。”
我眼見危機逐漸化解，看了看表，對王總說，“王總。咱們好久，沒單獨待會了。要不今晚，出去喝一場。”
王總笑著說，“你啊。每次來，不讓我出點血，是不是不舒服。”
我也笑著說，“哪有啊。哪有。我這也是想，多聽聽你的教誨。”
王總說道，“好。下班後，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我們是小譚山飯店的常客。不論是兩三人簡單聚聚，還是公司聚餐，都會選擇這裏。這次，也不例外。我與老王，選了一個靠窗角落的位置坐下，方便我們之間談些隱私話題。老王熟練地點了三個常吃的菜，外加兩瓶啤酒。等待上菜的間歇，老王一直出神地眺望著窗外漆黑的夜。
氣氛有些沉悶，我打斷老王的遐想，說道，“王總，想什麼呢？”
老王回過頭，說，“沒想什麼。就是在想公司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