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到衡陽盡,峰回雁影稀(1 / 2)

捭闔者,天地之道…

陰陽相求,由捭闔也,此天地陰陽之道,而說人之法也。為萬事之先,是謂“圓方之門戶”。

時值秋分,稚嫩的讀書聲從深山中的一個小院落中傳出,伴著清雅而淡淡的古琴聲。幾個仆人樣的家人正掃去院中的落葉,院落中蜿蜒的小徑被竹葉遮藏著,忽隱忽現。偶有強風吹過,那竹林便沙沙作響,在小徑中飄灑下許多竹葉來,真乃是曲徑通幽。這個院子正坐落在鬆竹山下,為密林所掩蓋,門簾兒十分的不起眼,隻一人能過的木橋跨過院外的娟娟小溪,進來一個茅草門,無牌無字。整個院子依溪而建,背靠山涯,時有幾股山泉自山上潺潺而下,正是個極靜雅之所在。

正當幾個仆人在院中準備休憩之間,遠遠的隻聽大道上傳來一陣噠噠的馬蹄聲,不緊不慢。先是隻聽得見聲音,好一會兒,便看見那馬身子從林中輾轉而出,背上像是還駝了什麼。

嚶——

那馬兒走至橋前突然嘶叫起來,院裏的仆人見了好奇便探身迎了出來。待那仆人走近了,突然“啊——”的叫出聲來。院裏其他人聽了都圍了出去。隻一個管家似的老人,在他們身後緩步而出,皺了皺眉頭,:“如此清靜的時候,怎的如此大叫,不怕擾了主人…”

話還沒說完,也是倒吸的一口冷氣,隻見那馬背上竟駝了一人,這人渾身上下血流不止,整個衣服已染成了鮮紅色,連馬身上都染了血色,在這密林之中滴滴答答的竟是開出了條血路,此人就算沒死怕也是活不長了。那老管家畢竟也是見過世麵的,雖也是心中一凜,臉上卻沒有表現出慌亂的模樣,上前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竟還有微微的氣息,對旁邊兩個男子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人抬進偏房,再喚兩人把這一路上的血給收拾了。我去請示下主上的意思。“

兩個男子好生的不樂意,一邊嘟囔了一句:”晦氣!“

一邊搭手,兩個人一起將人抬了進去,另有馬夫將馬牽入馬廄,幾個女仆去掩了那血路。

單說老管家急步進了正廳,拱手施禮。正廳之中正坐一人,披垂的銀色長發,年歲卻隻像二十五六的青年,身高八尺有餘,一身淡金色的絲綢長褂,懷中別著蛇身虎皮鞭,腰上係著一把寶劍,這男子樣貌好生俊朗,脂玉樣的皮膚,刀立樣的眉毛,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他的左邊坐著一女子,一身玉洗似的柔紗長裙,烏黑的雲鬢高磐,肩上披著貂皮外掛,麵容清秀,粉嫩的肌膚,朱紅的小嘴,眉似柳葉,眼若點漆,正與那男子說笑些什麼。下垂手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小童,兩個人的臉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印出來,其中一個個子高一點的,約莫著六七歲的樣子,亦是黑發及肩,一雙大眼睛水靈靈的,正撫琴而奏。另一個也是差不多年紀的樣子,一頭微微卷曲的銀色頭發,虎頭虎頭,甚是可愛。他本手執書卷,還待繼續往下讀,看見老管家進來,便將書卷放下了,兩個水汪汪的眼睛,好奇的看著老管家。

“主上,”老管家彎腰施禮。

“哎,免禮”那男人忙抬手,示意老管家坐下,“您老人家何必如此拘禮,又不是外人。”

老管家直身道:“承主上,剛有馬從林中至此,背上還駝了個身負重傷之人,老朽覺得咱們這裏地處邊境,又偏僻難行,此人竟能拔山涉水來到此地,何況其身負重傷,總覺得事出蹊蹺。如何處置還請主上定奪。”

“哦?”男子皺了皺眉頭,看向那個女子:“難不成…”

女子會意,搖頭道

“你還是放心不下?”

“唉”那男子歎了口氣,不再作聲,隻是苦思著什麼。

女子見狀安慰的握住那男子的手,“別想了,咱們隱居也有些時候了,將軍就是再大的氣也該消了。你若還有疑慮,不如我們先去看看這人從何而來罷。”又轉頭對那老人道:“我們去看看就來,還麻煩老人家代我照看下這兩個調皮鬼了。”

說罷,男子攜女子出門徑直走向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