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蓮回到房中,脫下沾染酒氣的裙紗丟在一旁。
此時豐滿有度的嫩白肌膚有點粉紅,輕撩了一下自己秀發,伊蓮又再度想起剛才的阿呆。
“倘若他是個正常人那該有多好,哪怕是凡人一個可……看來他是真的將我迷住了……”伊蓮躺在床上心頭思緒繁雜。
當初從櫻花鎮帶到自己的酒館,伊蓮看著木納的阿呆,麵色饑huang,但是卻無法掩蓋那俊俏的臉。
途中昏迷數次,當在酒館內昏迷一天再度醒來後,站立起來的阿呆一直就那樣站著,不知道想些什麼。
讓伊蓮驚訝的是五六個壯漢都無法搬動他。
“你餓了嗎”伊蓮走到他的身邊輕輕的道。
阿呆沒有說話隻是盯著遠處的鍋。
伊蓮很高興,她認為阿呆一定是個實力很強的人,自己即將得到保障,可是造化弄人,竟然是個呆子,隻知道傻笑。
伊蓮歎了口氣,她不是沒帶阿呆去看過醫生,可卻無功而返,所有的診斷都是一樣。
丹田內沒有絲毫靈力波動,腦部受到挫折,可能外傷,可能內傷導致失憶,而且是徹底的失憶,失憶的很徹底。
回到現實中來,伊蓮苦笑連連,本以為找到歸宿…想著想著便沉睡了去。
但是,漆黑如墨的天空,一輪新月掛在空中,阿呆出神的正看著麵前的一顆櫻花樹。
這顆櫻花樹很小,一點點嫩芽點綴其上,像是春蠶突出了新絲,給人以生機之感。
阿呆很呆,可是麵對這個的時候,那雙黑色的瞳孔仿佛綻放出來來!自星空下的光亮,乍逝而過。
又如同雪花飄落,那朵雪花消失了,留下的,隻是渾濁,是呆滯!
阿呆的眼眸又陷入了迷茫。
的確!
這個阿呆便是重生後的卓不凡,不過現在還是叫他阿呆吧!
他失去了一切的思想,失去了自主,隻留下了本能,如同真正的行屍走肉,毫無生機可言。
很久很久,財叔教會了他基本的行為,如同媽媽教導自己的幼兒一樣。
就像今天他隻知道搬酒一樣,根本不懂的反抗,也不說話,或許唯一可以和他說上話的就屬那個小姑娘了。
可能隻有同齡人才能這樣吧…
有時候一些貴婦人看到他長得俊俏,想要帶走時,他會本能的反感躁動,大力讓一些本來感興趣的貴婦望而卻步。
有時善心的人給他吃的,他不說話就吃,當然也有一些故意羞辱的,扔在地上的……
對於睡覺,卓爾他更是無所謂,哪裏是平地,哪裏就可以睡覺,困了席地而睡,一覺便是天亮,一個人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這完全是一個幾乎活在自己世界的傻子,一個徹底放棄思索的蠻獸,一個任人宰割不會反抗的寵物…
仿佛他隻優一個請求!
那便是活著!
這也屬於本能,而且財叔覺得這個本能在他的世界裏比任何東西都要強烈。
他想活著,哪怕他經常被人羞辱,被人痛打……
天地很大,他仿佛一片落葉,如同隨波逐流的病葉,四海為家,安靜著,默默忍受躲在沒有人的牆角裏,活著。
他隻知道,有一種痛會在黑暗的夢裏,慢慢蔓延,很強大,逐漸侵蝕他的四肢百骸,流入他的腦海中,擋在了他的回憶門前,封住,不許進入!
好強大的刺痛,仿佛天地崩塌,強大的讓他逃避,讓他覺得這一切無能為力,陷入絕望!
……
“這小子,又做噩夢了。”財叔是伊蓮酒館的掌廚,身材很肥胖,連臉上都是橫肉覆蓋,上個幾層樓梯可能都喘氣,或許是年齡快要到四十歲的原因。
阿呆雖然呆,可力氣大的嚇人,倒也成了財叔的得力幫手,財叔也對其不錯,不然也不會花費幾個月時間教他。
看著阿呆臉上兩行熱淚,蜷縮的身體,財叔心中不知道怎的,很酸。
“起來了!這呆鴨子,竟然又睡到這裏!”將阿呆打醒後,阿呆第一眼便看到那舊木桌上碗中的饅頭,二話不說抓起就往嘴裏塞。
“阿呆哥哥,櫻花樹竟然開花了耶!”突然傳來清脆的聲音。
是昨天的小姑娘,也是啊呆唯一可以對上幾句話的人,雖然隻是嗯啊簡單幾個字。
小姑娘其實也是伊蓮意外收留的,善意永遠是不吝嗇的,她對小姑娘很好,如同對待親生女兒一樣,取了個可愛的名字,叫伊小仙。
因為伊蓮想要她像仙女一樣。
小仙拉著阿呆的手就往後院中跑,阿呆的個子很高,足足有小仙將近四個身位,阿呆不得不彎著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