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的傾身靠近安蓉,宋雲溪語氣陰森的道:“安姑姑爬到如今這個位置,想必也不容易吧?要真鬧出什麼大事來,無人追究倒罷,有人追究,安姑姑恐怕就……”
安蓉當即嚇得心中一跳,猛地站了起來。若不是宋雲溪閃的快,恐怕都撞上她了。
“宋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安蓉目光不善的盯著宋雲溪。
宋雲溪半點不受她影響,淡定的往旁邊一坐,端起茶杯,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茶。“安姑姑,不過是說說而已,你何必這般著急?”
安蓉頓時一噎,繼而又冷了臉,“宋小主,這事是事關辰珠宮的管理之事,即便您是主子,恐怕也不是能隨便插手吧,還是請小主早些回去休息。”
如果是別人被這麼下逐客令,估計早就生氣了,宋雲溪卻半點不為所動,仍舊笑嘻嘻的道:“那我也不打擾了,這事還請安姑姑上心,可千萬別誤人誤己!”說完,也不等安蓉說話,直接轉身就走。
安蓉看著宋雲溪離開,有些頹廢的往椅子上一坐,呆呆的,許久都不動……
“主子,隻要這樣就可以了嗎?”青竹扶著宋雲溪走出來,見安蓉沒半點動靜,忍不住問道。
宋雲溪衝她笑了笑,臉上露出自信的表情,“事情不能做的太過,點到即止就好,免得惹了別人的反感還辦不成事情。安蓉不是那種愚蠢沒主意的人,等她自己想清楚了,肯定會做出最正確的決定!”
徐珍的身份即便再低,她也是一家千金,是主子。她若在辰珠宮出什麼事了,安蓉這個奴才就吃不了兜著走。所以,她就是再不耐煩,這事她也得出麵管著。
果然,主仆二人離開安蓉的居室沒多久,就有話傳到青籬院,說安姑姑要重新審理“繡鞋”一事。許是因為這事煩躁了,安蓉要作“最後的審判”,還叫人把辰珠宮的秀女都叫了來,而審理地點也換成了辰珠宮的偏殿。
等人到齊了,安蓉也不拖延,直接開口讓眾人安靜。“今次的事情,還是因為林萍美那雙繡花鞋的事情。不過,這事實在拖的太久了,幾番定罪都不翻了案。”
“折折騰騰、反反複複,想必大家都煩躁了。所以,我決定不管是證據也好,疑點也好,有牽扯的人都給我說清楚了。這次審理之後,若當場無人喊冤,便不再允許翻案,希望到時大家都考慮清楚!”後麵這話,安蓉完全是直接衝著青籬院的幾人說的,尤其是目光緊盯宋雲溪不放。
宋雲溪半點不惱,還衝安姑姑安撫的笑了笑,差點被把她給氣嗆著了。
交代完之後,安蓉便叫人帶了關在靜室裏的徐珍來。
“徐珍,你有什麼冤情,還不快快說出來!”安蓉帶著幾分不耐的喝道。
徐珍被關了這麼兩天,形容十分憔悴。聽到安姑姑話,忙抬起頭來,細聲細氣的道:“姑姑莫惱,並非徐珍不知趣,而是那日真的有苦說不出。”
安蓉哼了一聲,沒答話。
徐珍也不甚在意,自顧自的說著。
“我那日也是被慕容小姐給嚇蒙了,完全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扯到我的身上來。”
慕容靈起先低著頭,看不清神色,聽到這話,抬頭露出一個嘲諷的表情,卻也並非衝動的插話。
“我和慕容小姐的交情實在有限,根本不像清霜所說的那樣,關係密切。”說到這裏的時候,徐珍目光直接銳利的看向清霜,“而且,也沒有送慕容小姐什麼繡鞋,更從未說過‘穿精致的繡鞋便能得分更高’這樣的話。”
徐珍的自述,要比慕容靈的喊冤要簡潔的多,話語更是直指慕容靈和清霜撒謊。
“照你這麼說,你現在是有證據了?”安蓉收斂了脾氣,問道。
徐珍點頭,轉頭看向宋雲溪,“這事還得感謝雲溪妹妹,若非是她幫忙,我恐怕到現在還被冤枉著,關在靜室裏呢!”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目光一變。
宋雲溪這段時日在辰珠宮表現得可不簡單。先是被皇後召見,後來又得太子青眼。如此殊榮,不禁讓人又妒又羨,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宋雲溪麵色不變,心中卻是一沉。本以為她和徐珍的合作能完美謝幕,沒想到這人一點不省心,在如此重要的關頭還要陷害她一把,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