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二十多天了,佟淵若的書信還沒有送到我的手上,真是等得我心力交瘁啊。還有雙兒那邊,一走也已經近二十天了,杳無音信的,真不知道她那邊查得怎麼樣了。
總覺得要發生什麼事情一樣,心神不寧的。我招呼小巧隨我一起,想去府外走走。沒想到剛走到門口,就跟管家裝了個滿懷。
管家一下彈開,折腰道:“哎喲,對不起啊,側福晉,撞到您了吧?”
“不打緊”,我整了整衣服,道:“做什麼啊?慌慌張張的”。
“唔”,管家稍稍喘了一口氣,擦了擦額角的汗水,道:“今年雨水少,皇上今兒就要去熱河,齋戒祈雨,十四爺也跟著。十四爺讓老奴回來告訴您,讓您簡單收拾一下也跟著去。”
“齋戒祈雨…
…”我嘟噥著。這可怎麼是好,我這兒還等著佟淵若的信和雙兒的消息呢,竟然要馬上啟程去熱河…
…我差小巧去給我收拾行裝,我則攔住管家,道:“我急等著廣東來的信,如果這幾天兒到了,你快馬加鞭給我送到熱河去,知道嗎?”
“是,老奴辦事,您放心就是了”。管家雖然八麵玲瓏,但做事情一向很用心,他辦事我確實挺放心的。
草草的吩咐了小巧幾句,大致也就是雙兒回來的話,讓她呆在家裏等我。然後去看了看弘春,這小子還在呼呼大睡呢,提點了奶娘要好生照顧著,之後我就跨上馬車去找十四了。
在熱河齋戒了三天,絲毫沒有見到想要下雨的跡象。想來這天氣也不是誰說了算的,無論你如何齋戒,它該不下雨就不下雨,急死也不下…
…
我正斜倚在涼亭裏的柱子邊發傻,一個小太監慢悠悠的晃了過來,遞上一封書信,道:“一個自稱是您府上管家的人讓小的轉交給您的…
…”
佟淵若的信!等了這麼多天,終於來了!我打賞了小太監,急忙拆開信。佟淵若說就連他自己也很久沒有段雪仙的消息了,想來這個消息可能是個假的,但是他也不敢確定。佟淵若還說就算這個消息是個假的,他也要派人去江浙一帶打聽看看,萬不能讓四阿哥搶了先,信上還囑托我也幫著留意一下。信已經收到了,如今隻差雙兒打探的消息了。
當大家齋戒到第十天的時候,天空中終於飄下了零星的小雨點兒。所有人都暗自鬆了一口氣,相信大家也不想青菜豆腐的吃上個把月。傍晚時分,零星的小雨點兒轉而變成了大雨,大雨就這麼一下就是三天…
…康熙爺還調侃道:“若是再下幾天,怕是又要齋戒幾日祈求雨停了…
…”
或許是在熱河齋戒幾日,吃得太過清淡了,總覺得身子不爽,遂跟康熙爺告了個假,由十四陪著提前從熱河回來了。雖說才剛剛六月的天兒,天氣並不熱,但我總覺得心裏憋悶,或許是因為雙兒一去個把月了,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我過於擔心所致。
是日,我正在房間裏陪弘春玩兒呢,小巧跌跌撞撞的闖進我的房間,帶著哭腔說道:“側福晉,出事了,您快去看看雙兒吧”。
“雙兒回來了?”我激動的站起身來,吩咐奶娘把弘春抱走,就隨著小巧去了雙兒的房間。
雙兒躺在床上,麵色蒼白,額頭上的傷雖然已經結痂,但顯然曾經是致命的傷。我坐在雙兒身旁,緊握著雙兒的手,喃喃的開口:“對不起啊,雙兒,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的…
…”我看著虛弱的雙兒,原本想問的話卻一概問不出口。
“福晉”,雙兒見到我,即刻變得眼淚汪汪的。雙兒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支持著虛弱的身子想要說什麼,卻被一陣急促的咳嗽打斷了。
我輕輕握握雙兒的手,歎道:“好雙兒,回來就好,你先好生養傷,其他的事情待到身體養好了再說。”雙兒感激的望了我一眼,就疲倦的閉上了眼睛。是誰傷了雙兒?不會又是四阿哥吧,他到底想幹什麼?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治好雙兒,然後再細加詢問。眼見雙兒呼吸均勻,似是睡著了,於是我輕手輕腳的往外走去,小巧和管家跟在我身後,“小巧,一會兒跟著大夫去拿藥,好好照顧雙兒”,一陣暈眩突然向我襲來,我隻覺眼前一黑,身體變得軟綿綿的…
…
我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雕花木床,當然還有十四溫柔的笑臉。
“你醒了”,十四柔聲問道,“感覺怎麼樣?”
我用力揉揉眼睛,“我怎麼了?睡了很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