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應該學習學習了(1 / 3)

其實我們宿舍也夠“困難”的,老大(也就是a哥)已經二十四五了,卻還是獨守空房,並不是他不願意找,而是人家不願意找他。為了解決這個最困難的人口,我們調動了所有的關係,讓他約會的次數已經了達到了兩位數,可人家愣是沒看上他。第一個是曆史係的,看見a哥愣說他是被風蝕的秦俑。第二個是學化學的,看了之後跑回宿舍找那個介紹人哭了一晚,非得說人家瞧不起她,把一個被硫酸毀容的人介紹給她。第三個更離譜,非得說a哥有殘疾,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女的是學生物的。她看見a哥向她笑就找不到他的眼睛了,隻看見嘴咧得比什麼都大,身體的臃腫也讓她懷疑a哥有肥胖症。

經過這一番折騰後,a哥的自信被徹底地擊毀了,還剩下幾個怎麼勸也不去了,沒辦法,我們隻好由他了。因為這番約會的失敗,我們盡量很少在他麵前提此類話題,a哥也好像知道我們故意躲避,隻是每天早出晚歸,有一段時間很少參與我們的談話,也很少與我們一起坐在路邊欣賞“風景”。等我們都習以為常的時候,他卻給我們帶回來英語四級和六級證,這著實打破了我們宿舍沒有英語證的曆史,看著a哥綿綿春風的臉,我怎麼也聯想不起秦俑、硫酸、殘疾這些字眼。隻是他的臉上確實多了幾分歲月的磨痕與天生的淺坑,但怎麼也不至於連另一個有殘疾的也找不到吧。當我把這想法說出來的時候,我的臉上也確實多了幾道被揍的痕跡。這讓我明白了不是自己想什麼都可以說的,即使是真話也得照顧聽眾的情緒,尤其是當事人。

我們一直認為學習絕對應該,但一直學習就絕對不應該,而一直不學習也不是絕對不應該。所以我們也應該學習。

七點的鬧鈴把宿舍的人都從被窩裏拽出了頭,卻隻有我在穿衣服,我在他們此起彼伏的咒罵中抓起衣服追隨小f的腳步去了。出了宿舍樓才知道原來早起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考研的早就學了兩個小時了,大一的也已經吃完飯,抹著嘴,竊竊私語朝氣蓬勃雄心滿懷地上課去了,隻有我到便利店買了點吃的,塞進背包,匆忙地加入他們的隊伍。不多久我就開始發現我與他們已經格格不入了,我的腳步已經跟不上他們的步伐了,雖然頻率比平常加快了,但我到教室還是晚了十分鍾。

班裏的同學見了我好像我們坐在路邊見到一個漂亮的mm一樣,有的同學甚至故意把口張得跟發情的母馬一樣大,有些女生也發揮了她們的看家本領,在竊竊私語的討論著我這個幾個月不見人影的所謂同班同學。而小f卻在萬花叢中向我擺他的招牌動作,我可沒有勇氣回應他的邀請,隻是撿了個人比較少的座位,慌忙地坐了下來,頭卻埋的要比桌子還低。在經過最危險的五分鍾等待之後,老師終於以漫不經心的腳步走進了教室。看著老師陌生的臉,我這才發現自己其實連書也沒帶,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把包裏一本沒看完的小說攤開擺在桌上,而筆卻怎麼也找不到,無奈之下隻好向前麵的一位女同學求救。

“這位同學,能借我支筆用用嗎?”說話時我盡量地把聲調壓得低低的,語氣裏也加入了些許的哀求。

可當她把頭轉過來時著實嚇了我一跳,而她的臉色轉變得比我還快,那種憤怒的表情讓我的臉皮顫抖,眼睛像怕被刺傷一樣急忙躲避。

“真是冤家路窄!”我在心裏不斷地罵著自己。

三個月以前我們的眼神卻像她現在的眼神這樣灼人。那天有些冷,本不應該坐在那裏看“風景”的,可a哥的四、六級證讓我們多喝了幾杯,發熱的身體坐在風裏確實有些涼意。在醉意快不朦朧的時候,一個女生偏偏出現了,而她婀娜的身姿、輕盈的腳步、飄逸的長發讓我們將要散去的酒意反而增加了幾成,我們被酒精燒紅的眼睛一起發出火紅的目光,雖說六隻眼發出的光不少,可路燈不知為什麼那天特別高興,發出的光也特別刺眼,我們的光就被淹沒了。但我們一個個紅彤彤的臉卻在路燈下晃得分外顯眼,本來隱蔽得很好的我們被a哥的一句感慨暴露無遺。

“哎!葡萄吃不著,還是聊聊她的酸吧。”

聽到這句話後,那女生偏著頭看了看排成一排坐著的我們。我正在這時候補了一句特別不著調的話:

“吃不著看看顏色總行吧。”

大家像接到命令一樣用眼神接著我的話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看,a哥還不懷好意的呲著牙笑了老半天,簡直就像一個看見肉的餓狗。

女生聽見這話後身體完全轉向了我們,我們全都高興的快要手舞足蹈了,其實我們那時並沒工夫手舞足蹈,誰不想抓住最好時機第一時間看清她的姿容呀。可她的頭發卻恰到好處地滑了下來,像瀑布一樣把臉擋得嚴絲合縫,連一絲眼神也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