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樸素的馬車來到了城門口,風塵仆仆的。
城門外有聚集了很多人,不應該說是排了很長的隊伍,他們正在接受通行檢查。裏麵的人有好多都是些騎乘華麗的人,馬匹精良,車身的外觀也是美綸美奐,可見裏麵的擺設裝備什麼的一定都是既齊全又精致了。
如果是平時,守門的小兵們一定巴結那些人還來不及,可是今天卻是奇特,每個人都檢查得那麼仔細,看來城裏一定有什麼大的事要發生了。
檢查得越是仔細,放行的速度越是慢,玉生煙足足等了三個時辰,才堪堪輪到她,本已是火冒三丈,誰知居然還有人不怕死的插隊!
那是輛很豪華的馬車,比起前麵那些富人的要更甚許多。
玉生煙沒有出聲,而是掄起鞭子,乘人不注意的時候,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白馬吃痛,不受控製起來,玉生煙可以聽見裏麵乒乒乓乓東西碎掉的聲音,嗬,這麼好的馬車裏頭的物品價值鐵定不菲吧,碎了活該。她輕笑出聲,像隻剛偷吃了腥的貓。
不過裏麵的人到沒有發出聲音,保持著沉默,不知道是太害怕暈倒了還是本就已見慣這種場麵而慌而不亂了。
馬車夫的技術很好,顯然是受過專門訓練的,而且從他拉韁繩的力度來看,還是一位練家子,而且武功不俗。在江湖上應該也是有點名氣的人吧,能讓這樣的人降低身份,甘願做一個低等的馬車夫,可見車子裏頭的人身份絕不尋常。
玉生煙斜眯著眼,將對方上下大量了一番,心裏也大致估計了一下形勢。
“到底是誰惹了本小爺的好夢!”車子裏頭傳出一個不悅的聲音,有著高高在上的語氣,但語音略嫌稚嫩,從聲音猜想他的年紀應該不滿二十歲。
從馬車的垂簾裏頭伸出一個頭來,劍眉斜入雲鬢,有一股慨然之氣,隻是由於年紀略輕,稚氣還是不可避免地在臉上一覽無疑。
他轉頭,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標,故意帶著不屑的眼神瞥了她一眼,輕哼出聲:“一個小平民百姓居然敢打本小爺的馬!”
對於明顯的挑釁,玉生煙隻是哼了聲,連理睬都懶,反正都是些仗著家裏有幾個臭錢便耀武揚威的家夥。
“你,居然敢不理本小爺。”少年顯然被她漠然的態度給惹火了,想必嬌生慣養的他還沒如此被人輕視過吧。“你可知道本小爺的身份?我可是平南王爺的世子,你一個平民老百姓居然敢藐視我,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下玉生煙連哼都省了,直接揭開馬車的垂幕便想進去――少年猛然伸出右手,楸住了她寬大飄揚的衣袖。
她的手腕靈活的轉動,袖子也跟著舞動起來,旋轉的力道,使得他不得不放開拽得很緊的手。
“哼,回去把武功學學好再出來丟人吧!”她終於理睬他了,隻是話語卻惡毒之極,也許她不說話還好些?
“臭丫頭,報上名來!”少年僅有的尊嚴也被她踐踏在地,心中的怒氣是可想而知的。
“你還不是臭小子一個!”她不服氣的回嘴,兩個人現在的架勢很想兩個小孩在吵架。
兩邊的馬車裏頭都傳出一聲撲哧的笑聲。
一頭是水無月,他實在忍不住了,沒想到玉生煙居然也會孩子氣地和人吵架,真是太可愛了。
另一頭,是一位少女,笑聲清脆悅耳,有如黃鶯出穀般。
“敏琉,不要鬧了,母親還等著我們回去呢。”少女第一次開口,語氣中淡淡地透出成熟的韻味。
“可是這個臭丫頭欺人太甚了!”名叫敏琉的少年還是很不服氣,惡狠狠地瞪著玉生煙。“她打了我們的馬,剛剛還藐視我的存在,如果不給她點教訓,我們王族的臉麵往哪裏擱?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是你暗示馬夫要插這位姑娘的隊的吧,她不服氣也是正常的,我們這樣也算是抵過了,你就不要鬧了,等會來不及看母親怎麼教訓你。”
“我才沒有,我一直有睡覺啊,還睡得很熟呢!”敏琉的臉刹那間一紅,但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好,你一直有睡覺。”她的話語中透露著濃濃的寵溺。
“皇姐,你打我馬虎眼。”不受重視的敏琉更加生氣,負氣得橫抱起雙手,一動不動站立在一邊,眼角的餘光不受控製地偷偷瞄向一旁的玉生煙。
“嗬嗬!”伴隨著少女又一次的輕笑聲,她揭開珍珠垂簾,少年立馬走上前,把自己的手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