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鋒於上個世紀七十年代中期出生在東北的一個邊陲小城,屬龍。那個時候國家的生育政策還是“一對夫妻一對孩”,不過李鋒的父母在生完李鋒後想過幾年再要第二胎,誰成想屆時的生育政策已經改為獨生子女政策,因此李鋒也就成了新中國第一批獨生子女。李鋒的父母都是國營工廠的普通職工,所以李鋒有著平凡而快樂的童年。
在很小的時候,李鋒就表現出是一個很善於用腦子且目的性很強多少還帶些俠氣的孩子。李鋒的童年是和比自己大五歲的表哥一起在姥姥家長大的。男孩子一旦聚堆兒,打架惹禍的事自然少不了。別看年齡小得多,但壞主意卻大多出自李鋒,而且和別的孩子不大一樣的是,每次惹禍以後,李鋒都敢站出來承擔罪責,甘於受罰。
在李鋒五歲的時候,姥姥家養一群雞其中有一隻羽毛斑斕色彩鮮亮樣子很神氣的大公雞承擔著打鳴報時的任務,很得姥姥的喜歡和嬌寵,地位頗高。由於個子太小,小李鋒老是被這隻大公雞追著啄,每次都把小李鋒啄得哇哇大哭,那隻大公雞才趾高氣昂的踱著官步離開,李鋒為此幾次找到姥姥哭訴大公雞的累累罪行,姥姥卻堅持認為一定是李鋒太淘氣對大公雞撩撥在先,大公雞自衛在後,不然怎會好端端來啄你?雞嘛,自古就是勤勤懇懇地打鳴下蛋任人宰割的主兒,還能主動攻擊人?這孩子不是胡扯麼!
所以李鋒的申訴的不但沒有得到公正的對待,反而每次都挨數落。這在李鋒看來,這簡直就是姥姥對大公雞的偏袒,既然正常的申訴得不到公平合理的裁決,那隻有用自己的方式來決解決問題了。
在經過一番仔細盤算之後,李鋒偷偷地找到了表哥問他想不想吃雞,憨直的表哥咽著口水說當然想,不過似乎要等到過年,李峰拍著稚嫩瘦弱的胸脯一口應承下來:隻要你聽我的,保證放你今晚吃上雞!於是按計劃,趁姥姥上街買菜的時候在李峰的協助下,和表哥兩個人一起合力把大公雞逮住,扔進了院子裏的那口大水缸裏,然後表哥踩著椅子把缸蓋蓋嚴,接過李鋒踮起腳尖遞上來的一塊石頭把缸蓋壓了一個結結實實,於是等姥姥從街上買菜回來那隻雞就等著褪毛開膛了。
姥姥見狀勃然大怒,自然不肯善罷甘休,把兩個壞小子一起拎到麵前追查原因,小李鋒和表哥按照事先計劃好的一口咬定是大公雞自己一不小心掉進水缸裏淹死的,要怪也隻能怪大公雞自己,誰讓它不會遊泳,隔壁老王奶家的一群鴨子一到夏天就被梁小柱趕到河裏一待就一下午,也沒見淹死一隻{梁小柱是鄰居老王奶的重孫子,年齡介於李鋒和表哥之間,在李鋒和表哥的整個童年裏一直以同夥的身份出現}。
姥姥當然不會相信這些鬼話,反而更加雷霆大發,於是在對現場的蛛絲馬跡經過一係列的偵查後,姥姥直接將目標鎖定在表哥的身上,眼看事情敗露,李鋒便主動承認是自己出的主意和表哥一起做的,要處罰就處罰自己。
可姥姥這一次依然繼續著自己“明察秋毫”的作風,堅定地認為罪魁禍首一定是表哥,李鋒至多算一從犯,按照多年前盛行一時的“首惡必辦,從犯不究”的原則,表哥少不了結結實實第挨了一頓板子,不過那隻雞到了晚上也真成了他們哥倆的盤中佳肴。
由於姥姥的憐愛和偏向以及表示對表哥的懲罰,李鋒分到了一隻雞大腿,一隻雞翅膀和雞頭,姥姥之所以把雞頭給了李鋒是因為按照當地的一種說法男孩吃雞冠子長大了可以做大官,而表哥則隻分到了一隻雞爪和雞屁股,作為酬謝李鋒將屬於自己的雞大腿和雞翅膀都給了表哥,反正他不大在乎吃什麼肉,重要的是目的已經達成。看著表哥狼吞虎咽地吃著雞大腿,剛才還滿是淚痕的臉上此刻卻洋溢著幸福和滿足,李鋒不禁若有所思,仿佛在那一刻,在他幼小的心靈裏就已經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想要的都不一樣,而至於到底幸福與否,大概隻有自己清楚。
等李鋒長大了一些上學以後,除了學習成績優異以外,不折不扣就是一個壞學生:不怎麼愛勞動,也不怎麼團結同學,還經常和學校裏的一些刺兒頭打架,並且在這方麵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經常一個人打倒幾個比他大很多的高年級學生,有時候甚至表哥和梁小柱挨了同班同學的欺負都由李鋒出麵給倆人出頭解氣,這和別人家孩子弟弟受了欺負找哥哥給自己出氣正好反了過來。時間一長以至於李鋒在附近幾個學校的學生內都贏得了很高的知名度和威望。
多年後李鋒總結:男人在兩方麵的能力很大程度上是依靠天賦的,學不見得學得來。一是賺錢的能力,二就是打架。
日子就這樣過著,李鋒也一天天長大,由於學習成績優異,一路升入重點初中重點高中順理成章。這期間她遭遇了每個男孩都曾經遭遇過的成長的煩惱:喜歡讀書,而且涉獵的麵很廣,他看莎士比亞、大仲馬、巴爾紮克也看羅貫中,金聖歎,看金庸、古龍,也看餘光中餘秋雨賈平凹;喜歡音樂,甚至於一度迷戀搖滾,約翰-列儂,BYEOND樂隊都曾是他的最愛,那時的李鋒經常一身曆經數月不洗的牛仔服,拎把可能是世界上最廉價的破吉他,都會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帥的人,也就是從那時起,李鋒知道了什麼是歇斯底裏。
後來李鋒知道了人們通常稱處於那個階段的年輕人為“憤青兒”,也就是原本對社會沒什麼憤怒,但看起來比誰都憤怒的青年,有人專門對此做了總結,認為憤青有兩大特點:一是愛國二是無知。在李鋒看來這簡直就是屁話。年輕人應該有一種獨立的思考,即使不成熟不正確,但誰又能否認,躁動和憤怒(即使是假裝出來的憤怒)本身也是一種力量呢?不過李鋒發現憤青似乎日益減少,現在的孩子成熟的越來越早,說著成年人說的話,辦著成年人辦的事,做著成年人做的遊戲,卻唯獨少了那一份純真和躁動,誰又能說清這到底是社會的進步還是退步,我們究竟是該感到慶幸還是悲哀?恐怕隻有仁者見仁了。
除了讀書和音樂,李鋒也非常喜歡體育運動,而足球籃球則更是他的最愛,不過和大多數同齡人不大一樣的是,相比前鋒這樣能直接得分且大出風頭的位置,李鋒更加喜歡能夠掌控場上局勢的位置,因此踢球時總是司職中場,而打籃球更多司職控衛,而且不論足球還是籃球都已經具有相當的水準,都是校隊的絕對主力。
在學生時代,象李鋒這樣的男生注定是要受到女生更多的關注,盡管李鋒絕對算不上什麼帥哥,雖然高高瘦瘦,但皮膚黝黑,眼睛很小,但是笑起來卻猶如兩彎新月,帶點壞壞的樣子,對女生有一種致命的殺傷力;鼻梁很是挺拔,不過嘴巴大的有點過分,用梁小柱小時候挖苦李鋒的話講就是“戴上口罩一笑兩邊露的全是牙”,從小到大隻有李鋒的爸爸李建軍認為兒子非常帥氣。在這個問題上還發生了一件趣事,足見李建軍對兒子的相貌多有信心,那是在李鋒6歲大的時候,由於馬上到了上小學的年齡,父母怕這小子從小在姥姥家野慣了直接上學適應不了,於是拎著耳朵把李鋒從姥姥家牽到了李建軍單位的工廠幼兒園裏待了一年,一是打打基礎,再就是怕兒子到學校不適應,所以先收收野性。
一次,李建軍趁午間休息短暫的空閑匆匆地從車間直奔幼兒園,因為這小子實在不讓人省心,老惹禍,再有就是李建軍實在想兒子,剛走到車間門口,遇見一個同車間的女同誌,也是要去幼兒園看兒子,於是這個女同誌塞給李建軍兩個香蕉,讓李建軍捎給她兒子,她另外還有點事就不去了,說完就往回走。李建軍問我哪知道哪個是你兒子?那個女同誌邊走邊信心滿滿地回答說你看哪個小子是幼兒園裏長得最帥的就是我兒子,於是李建軍應了一聲就直奔幼兒園,到了之後直接把兩個香蕉給了李鋒,看著兒子像小狼一樣吃完後又用自己堅硬的胡茬在兒子嬌嫩的小臉上噌了幾下才心滿意足地回去上班。而那個女同事晚上回家一問自己兒子吃到香蕉沒,得到的卻是否定的答案,第二天自然要找李建軍問個明白,哪想到李建軍大手一擺明確表示香蕉給自己的兒子吃了,誰讓你不直接告訴我你兒子的名字卻告訴我是整個幼兒園最帥的那個?老子滿幼兒園裏裏外外看了三圈,也沒見到比我兒子更帥的小子,所以隻好把香蕉給了我兒子,把那個女同事弄得哭笑不得,旁邊的人則無不哈哈地笑成一片,好事者紛紛跑到幼兒園想看看老李兒子的尊榮,等見了李鋒無不驚愕,回來均挖苦道:老李的兒子實在太帥,甚至帥的有點驚世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