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他猛地扔掉了煙頭,在腳下撚滅,罵罵咧咧道:“那群老東西眼裏麵隻有徐虎,我媽也是個窩囊廢,啥都爭取不到。”
“或許也不能怪你的母親,你說我們穆家出了鬼,其實,我想應該是你們徐家有鬼才對。”妺喜循循善誘,我有些訝異,妺喜對於徐家的事情一概不知,她所有的信息來源就隻有今天在宴席前後了解到的這些,卻能夠迅速的做出判斷,模棱兩口的將徐謙往路上麵領,著實厲害。
我忽然想起來,幾千年前的妺喜,可是號稱天下第一女間諜呢,什麼妲己西施都是她的後輩,所謂紅顏禍水,也是從她那個時候就有據考證的。
這個女人,曾經運用自己的美貌與智慧,深深的抓住了夏桀的心,一步步將他送上了絕路,隻是最終她被她效忠的國家拋棄了,結局很不好。
雖然她的身份與曆史有點出入,可是今天看來,她的智商絕不在我之下。
這個聰明的女人,忽然讓我有些忌憚了。
徐謙對於妺喜的話,將信將疑,之前在餐廳裏麵,那些蠱蟲他是親眼看到的,那個保姆是什麼時候安插在他們身邊的,他心裏麵也有數。
徐家會有這樣的存在,首先便說明了一些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要麼是徐家的上層出了問題,要麼就是徐家被控製住了。
徐虎之於徐家,從來都是獨立的,即使是出了小九兒那件事情,徐哥依然沒有被打倒,他從來不依靠徐家而活。
而徐謙不一樣,他遊手好閑,眼裏麵除了吃喝玩樂就是錢,自己又沒能力掙錢,隻能伸手跟徐虎,跟徐家要。
所以,徐家的長輩隻能從徐謙的身上下手。
徐謙的眼神不自主的朝著床上躺著的小模特看去,臉色越來越難看:“那個鬼,就是她?”
“很明顯,她跟你一樣,是個可憐的受害者,真正的鬼,還在你們徐家,或者說,還隱藏在什麼地方,他們首要的目的,便是通過你們來苗疆鬧事,而鬧事的根本原因是什麼,你能猜出來嗎?”妺喜說話的口吻有點像董爺,從來不會自己揭底,隻會理出一個由頭,讓對方去扯出結果,這樣的結果,卻更能讓人信服。
徐謙木訥的站在原地,眼珠子不停的轉,想了好一會兒,身體忽然一顫:“我知道了,我們徐家與穆家無冤無仇,以前井水不犯河水,現如今卻主動來穆家挑釁,目標其實不是穆家,而是你男人,陳旭!”
我沒想到徐謙會提到我的名字,但是他分析的很對,假陰司做這一切,其實都是為了引出我的鬼魂,一舉將我殲滅。
可是徐謙不知道的是,穆家的水,要遠比他看到的深。
“你能想明白便好,其實我說這麼多,不為別的,就是覺得你們太不值得,現如今,雙方已經交戰,無論對方有多大的本事,苗疆這一片,可都是我們穆家說了算,就算你們來了千軍萬馬,也有個水土不服的自然因素在對不對?你現在出去,你覺得你能回的到徐家?”妺喜這話一說出來,我便明白了她的意圖了,她是想將徐謙穩住,留在穆家,以此來要挾徐家。
徐謙再不濟事,那也是徐家除了徐哥以外唯一的繼承人了,徐哥的母親去世的早,他爸續娶了徐謙的母親,就算是整個徐家都不要徐謙了,徐謙的母親不會鬆口。
所以,徐謙這枚棋子對我們還有用,隻要他留在穆家,徐家做起事情來,總會有點畏首畏尾的。
“哼,那群老東西,沒一個好人,他們以為他們能一手遮天,卻不知道,做生意的,有哪個是真的幹幹淨淨的,我手裏麵握著的把柄可不少,隻要我跟我母親一發信號,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徐謙回到了桌邊,義憤填膺的說道。
妺喜朝著我得意的一笑,我也真心佩服妺喜,誠然,徐謙母子在徐家那個大染缸裏麵耳濡目染,沒點手段能籠絡得住徐謙的父親?能在徐家有立足之地?
所以,我們留住了徐謙,也就是給自己留下了一道保障,在這亂世之時,這一點尤為重要。
“正如你所說,穆家與徐家無冤無仇,即使有交情,那也是世家之交,要不是那些烏合之眾在裏麵攪和,局麵不會如此難堪,所以,徐公子如果願意留下,我們穆家定會以貴賓規格招待,等到風頭過了,我們親自派人送徐公子回家,你看行嗎?”妺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