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線路圖上來看,龍崗山離長白山並不是很遠,百裏路程,開車子很快,但是難就難在,要翻過兩座山,這兩座山離得很近,中間有一個山坳,特別深,顛簸,比較難走。
天很黑,路還算平坦的時候,我開的比較快,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東西送到,時間越長,可能會發生的異變幾率越大。
開了有四十多裏的時候,遠遠的,我便看到了傳說中的那兩座比肩的山峰,這兩座山峰差不多高,形狀也差不多,看起來真像是一對雙胞胎。
山周圍一片荒涼,沒什麼人住,山上的樹木也是零零落落的。
我開車翻過第一座山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小麵包爬上山頂,我踩住刹車,讓車子慢慢的往下淌。
這山坳的確深,黑洞洞的,看不見裏麵有什麼,因為未知,所以心裏麵像是捶鼓一般的七上八下。
車頭燈一直打著,能看到前麵幾十米的距離,隨著車子慢慢的往下,一切都很順利,順利的讓我感覺特別不真實。
一直等我的車子往第二座山峰上麵爬上去的時候,一切都是正常的,我心裏麵不免激動,翻過這山頭,前路平坦。
就在我車子眼看著已經快到山頭上的時候,車前輪下忽然被什麼東西墊了一下,我踩緊了油門,可是車輪還是一直打滑,迅速的朝著山坳裏麵倒了下去。
我緊張至極,從後視鏡裏麵朝後看,後麵的車燈亮著,就看到後視鏡裏麵,一個黑色的人影就站在山坳裏麵。
我心頭猛地一顫,這大半夜的,怎麼可能會有一個人站在山坳裏麵。
剛才我的車從山坳裏麵往上爬的時候,還什麼都沒有。
我不相信那是一個人,但是,即便不是人,我也不想讓自己的車子撞上去。
我拚命的踩油門,試圖將車子往前開,可是,車子轟轟的響著,但是就是前進不了。
我的車子就那麼淌回了山坳裏麵,伴著慣性,又往後麵那座山上麵倒了一點。
沒有撞到任何東西。
車子達到一定的高度,重新朝著山坳裏麵衝下來,這一次,我沒有踩刹車,而是踩了油門,我想,一鼓作氣爬上對麵的山峰,不能再出意外。
車子很順利的趟過山坳,朝著第二座山峰上麵衝去。
快到山頂的時候,前車輪下又是一墊,緊接著,車子不受控製的朝著山坳裏麵淌下去。
我下意識的去看後視鏡,那個黑影依然站在山坳裏麵,一動不動的看著我的方向。
我渾身寒毛直豎,那黑影站的地方,正是我碾過了兩次的地方,如果是個活人的話,必定早已經被我碾成肉泥了,怎麼可能再次站在了那裏。
那是誰?
前車輪兩次墊到東西,然後不受控製的往後退,這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在拽著我的麵包車,在兩座山峰之間蕩來蕩去,過家家呢!
這是惡作劇,還是貓撲老鼠的遊戲?
一隻有經驗的貓,在抓到老鼠之後,並不是立刻將它吞入腹中,飽餐一頓,而是先把老鼠當做一個玩具,不停的摔打,放掉,逃跑,捕住,再摔打!
一直等到老鼠精疲力盡,命在旦夕的時候,貓才會張開嘴,用鋒利的牙齒將它的血管咬破,安靜的品味美食。
而我,現在就是那隻老鼠,一隻被人玩在股掌之間的老鼠。
但是我不能被玩死,我還要將活人樁送到竹老爺的手裏麵,上雲市的承恩橋,還需要這對活人樁去鎮壓。
所以,當我的車子倒退下去,快要到山坳底下的時候,我選擇踩刹車,我不能再被蕩回去,我要將車停下來。
即使我知道,停下來要麵對那黑影,很可能被弄死,但是不拚一拚,誰知道我有沒有逃生的機會?
可是,當我的車子再次蕩過了山坳,朝著後麵的山坡上爬去的時候,我才知道,現在車子整個都被控製住了,我根本沒有辦法讓它停下來。
當時的心情,真的是跟日了狗似的,車子就那麼在山坳之間來回蕩,我坐在裏麵,已經不做任何的動作了,隻是雙手抱住那兩個盒子,腦子裏麵想著,到底該怎麼辦?
當我的車子在山坳間蕩了有十多次的時候,在前車輪再次墊到那一塊之後,我看向後視鏡,可是,這一次,後視鏡裏麵什麼都沒有。
那黑影,竟然不見了!
我心裏猛地一顫,一個想法頓時竄進腦子裏:貓捉老鼠的遊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