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董璉說的是對的,我是最沒有理由脆弱的一個人,因為如果我將來真的要爬上陰司的位置的話,直麵生死,看透陰陽,這是我的必修課。
“我們把這裏清理一下吧,等會還要趕回去。”
說完,我便點著了火,將那具小九兒依附的屍體給燒掉了,那屍體燒起來的時候,沒有焦糊味,而是木頭被燒起來的煙火味。
看來,董爺說的沒錯,這隻是一個載體。
燒完了屍體,董璉已經將埋小男孩屍骨的墳給刨開了,裏麵是一個小壇子,壇子裏麵應該就是小男孩的骨灰。
董璉將火盆裏麵燒掉的心髒倒進壇子裏麵,然後在壇子上麵蒙上了一層紅布,緊接著,放上一張黑色的符紙,念動咒語,符紙燒掉,之後,蓋上蓋子,重新又埋了下去。
“還是葬在這裏嗎?”我猶豫著問道。
董璉點頭:“這裏的風水其實蠻好的,隻是人心不好罷了,這個我們也管不了,走吧。”
董璉站起來,朝著那隧道裏麵走去,我一愣,趕緊跟上去,拽住董璉問道:“就這樣嗎?那小男孩的魂魄還在我的九龍珠裏麵呢,是不是要放出來?”
董璉搖頭:“事情還沒結束,他有冤屈,冤屈未報,不能投胎轉世的。”
“冤屈?什麼冤屈?他不是被大貨車撞死的嗎?”雖然之後被他的父母給封印了,但是至少來說,現在封印已經解除了,心髒歸位,應該是個自由的魂魄了吧?
董璉嗤笑了一聲:“哎,真的愁人啊,你說你什麼都不懂,咋能挑大梁啊,你沒看到那小男孩的魂魄的眉心中間,團著一股黑氣嗎?還有,從始至終,他都沒說一句話。”
“對啊,要是他會說話那就好了。”我也納悶,我還以為這孩子是個啞巴呢。
“那是因為他受過困魂咒,一口怨氣堵在喉嚨裏麵,受到困魂咒的影響,致使他不能叫冤,黑氣未散,說明冤屈沒有洗淨,就算你現在將他丟下,他也無法投胎轉世。”董璉仔細的說給我聽。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冤屈!
小男孩是在馬路牙子上麵等待他的父母的時候,被經過的大貨車給軋死的,而軋死沒多久,甚至那大貨車的司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孩子的父母已經趕到了現場。
而那大貨車司機在剛剛被抓起來的時候,也為自己叫過冤,說是當時大貨車開過來的時候,馬路牙子上麵根本沒有孩子。
小男孩死後,他的父母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傷心,而是在短短的一年後,拿著他的買命錢,買了新房子,懷了新孩子。
更殘忍的是,小男孩有先天性心瓣膜缺失,他們做了困魂咒,就是不想要他再次投胎轉世來到他們的身邊。
這些事情,不聯係起來不覺得有什麼,可是,前後聯係起來,忽然讓我後背發涼。
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回到了農家樂,徐哥已經被送往市中心了,董璉開著車子,我坐在後麵。
愣了好久,腦子裏麵一團漿糊,我不敢往下猜測,不敢多去懷疑什麼,隻是默默的掏出了電話,給劉哥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