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了大金哥的事情,我的心算是完全靜下來了,又開始繼續練我的手抄本。
到了周末那天,我特意晃到紫荊花園樓底下等著,那對小夫妻還真搬來了,這一次我特意注意了女人的肚子,因為瘦,又是深秋,穿著寬鬆的外套,四個多月了,倒也看不出來。
他們夫妻倆,大概二十六七的樣子吧,比我大不了多少,現在城裏人結婚都晚,他們這個年齡要孩子,很正常。
他們的東西很多,是雇的車子拉來的,大的家具什麼的,是搬家公司搬上樓去的,而小東西,他們夫妻幫著拿。
我本來想上去幫忙的,但是他們夫妻很不待見我,我也不想上去蹙眉頭。
我剛想走的時候,就看到那男的搬著一個收納箱下來了,下車的時候蹦了一下,從箱口掉下來一個玩具。
那個玩具,看起來並不新,是一個小海馬,掉下來的時候還會亮。
我還沒孩子,對這些玩具不了解,倒是旁邊一個奶奶帶著小孫女經過的時候,那孩子指著那小海馬跟她奶奶說,奶奶,那是費雪海馬。
那奶奶笑著說,是啊,你幾個月大的時候,最喜歡抱著費雪海馬睡覺了。
我當時便有些奇怪,這才懷孕四個多月,這麼早就準備玩具了?還不是自己新買的,看那樣子,應該是別人給的舊玩具吧?
那男人將玩具收起來,迅速的上樓去了,我也轉身出去,之後回到店裏麵,卻根本聽不到上麵傳來任何聲音。
今天他們搬家,不僅僅是他們夫妻倆,還有搬家公司的幾個人,有一些家具什麼的,應該聲音很大的,但是我在下麵聽不到,這就說明隔音效果很好。
那之前我聽到的那濕噠噠的撞擊聲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樓層之間有空隙?
我這房子,根本沒吊頂,上麵直接刷的大白,所以也不存在什麼天花板吊頂之間有空隙啊?
實在是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反正他們已經搬進來了,要是命格硬的話,應該能壓得住的吧?
當天晚上,我又沉迷於修煉,知道上麵202有人住了,我也安心了不少。
但是,到了夜裏,那消失了兩三天的濕噠噠的撞擊聲,忽然再次響了起來。
噠、噠、噠!
一聲聲,像是撞擊在我的心上似的。
我渾身一個哆嗦,眼睛盯著上方,手指在比對。
我的這間店麵,戶型是跟202一模一樣的,隻是前麵一間從中間打通了,本來應該是主臥和客廳,我睡的這一間,正對著202的雜貨間,我盯著自己的屋頂,找出那天看到的202新刷大白的那塊位置,發現,那濕噠噠的撞擊聲,的確是圍繞著那一塊的。
其實那天物業雖然什麼都沒說,我也猜出來了,那老太太死亡的時候,應該就是在這間雜物間裏麵。
不管她是怎樣死的,應該都是有影響到天花板的那一塊,所以,物業的人才重新刷了。
我在下麵能聽到聲音,不知道那對小夫妻在上麵是不是一樣能聽到,我躺下來,心裏麵再也沒有了之前那麼多次的擔憂,因為現在的當事人不止我,他們要是沒事,我也按兵不動。
關了燈,沒一會兒我就睡著了,睡了一會兒,那個夢又開始了,一開始,還是那個蹲著的小男孩,隻是這一次他沒有哭,也沒有轉過頭來請求的看著我。
忽然,他的麵前出現了一雙小腳,那腳堪稱三寸金蓮,穿著一雙考究的繡花鞋,我猛地抬頭,可是卻怎麼也看不清來人的臉。
小男孩站了起來,牽著來人的手,轉臉看向我,兩行血淚從空洞的眼眶裏麵緩緩地流下來。
這個夢,做的我好傷心,雖然從頭到尾那小男孩沒有跟我說一句話,但是我能感受到他的悲傷。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的精神頭又沒那麼好了,拿出手機給董爺打電話,我覺得老是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二叔那邊幾乎不跟我聯係,不知道在忙什麼,我不能再讓月牙兒擔心,所以隻能找董爺他們聊聊。
電話卻是狗子接起來的,說是董爺有事,要是董爺的話,我肯定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一遍,但是是狗子,小孩子,我不想給他心理負擔,所以就是說最近一段時間老是做噩夢,想找個人傾訴一下。
說了一會電話就掛了,沒想到還沒到午飯時間,狗子就到了店裏,一進門便端著羅盤,在我周圍走了好幾圈。
然後錯過我 ,去了裏間,又轉了一會兒,抬頭看著天花板:“旭哥哥,你家這上麵不太平啊?”
我一愣,連忙跑過去,伸頭看看狗子的羅盤,指針不停的打著轉,針頭往上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