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時候真的是很糾結,我的心裏麵很想救大金哥,但是卻又難以啟齒,心裏麵憋悶的慌。
二叔卻一巴掌拍在我的後腦勺上:“傻愣著幹什麼呢,有什麼難處你盡管說,我們這麼多人都等著你的回音呢。”
“對啊,旭哥哥,你需要什麼,我們抓緊時間去弄,大金哥現在這個樣子,等一刻都有可能完全廢了,不要錯過了最後的時機啊。”月牙兒也勸我。
我紅了臉,不好意思的說道:“花形冊裏麵,有一種花叫做金銀花,這個花大家都很熟悉,上火的時候泡一點喝喝,效果很好,它清熱解毒的效果很好,發疹、發斑、熱毒癰疽,用金銀花都有奇效,這大金哥全身的症狀,正好可以用金銀花來治,但是想要金銀花花形最終發揮效果,還需要一個引子。”
“引子?描花形還需要引子?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二叔驚訝道。
我苦笑道:“這就跟抓藥的時候,郎中開的藥引子是一個道理,這是偏門,輕易是不會外傳的。”
“我大說到底還是偏心,我算是外人嗎?傳個手藝都背著我,還虧當年我自己跑出來了,要不然在他手裏麵討口飯吃,我看我得餓死。”二叔生悶氣了。
月牙兒嬌笑道:“二叔,您就別生氣了,先聽聽旭哥哥說說這引子是什麼吧?”
月牙兒期待的看向我,我的臉瞬間燒紅了起來,囁嚅著嘴唇,半天才鼓起勇氣說道:“這引子,需要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的處子之血。”
說完,我便低下頭去,整個人腦子裏麵都像是漿糊一般了,其實如果月牙兒不在場,大老爺們麵前說出來,也還好,但是月牙兒是我老婆,我們新婚還沒多久,我便說出這樣的話,總覺得在月牙兒麵前有些尷尬。
月牙兒和二叔都不做聲了,倚在床頭的水娃開了口:“這真的很難,外麵的世界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是就拿我們村來說,貞潔,對於女孩們來說,真的是比命還珍貴的,平白無故的丟了最珍貴的東西,這個女孩,在我們村子周圍是再也嫁不出去的。”
現在的大都市,很多人對於這一層膜已經不在乎了,但是這是果子嶺,思想不可能那麼開化,就算是大金哥為了活命承諾拿錢來買,可能也隻會被唾一口吐沫在臉上。
可是,現在開車回市裏麵,不僅浪費時間,最關鍵的是,去哪找目標買?
最要命的是,現在這東西都可以修複的,假的,不管用。
就在我們糾結萬分的時候,月牙兒忽然伸手拽了拽我,把我拽到院子裏麵,我有些不明所以的跟出去,問她有什麼事情非得在這個時候單獨跟我說。
月光皎皎,月牙兒的臉頰紅撲撲的,她低著頭,小聲問道:“旭哥哥,新婚當晚的落紅可以嗎?”
月牙兒這麼一說,我的腦子再次轟然炸開了,我一下子想起來在苗疆我們新婚第二天早上,月牙兒趴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將床單上麵的落紅剪下來的場景。
這事過去這麼久了,月牙兒不提,我都忘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剪下那床單,不是自己留著要用嗎?”我伸手抬起月牙兒紅撲撲的臉問道。
月牙兒水汪汪的大眼睛頓時有些失落:“原來那天你看見了,其實,我剪下來的確是有重要用途的,因為我要養一種很難養的降頭蟲,需要那落紅,但是現在既然有急用,我以後再找機會搜集吧,救人重要。”
“月牙兒,你真是個好人。”我摟住月牙兒,心裏麵真的很心疼她,她在苗疆,是穆家的掌上明珠,在穆家的庇佑下,可以過衣食無憂、甚至是高高在上的生活,可是她卻選擇跟在我身邊,陪著我出生入死,我甚至都不能給她一個安穩的住處。
這樣的女人,讓我心疼,更讓我憐愛。
“飯好了,先吃點再商量吧,累了一夜了。”就在這個時候,大爺忽然叫了一嗓子,我們趕緊進屋。
大爺蒸了米飯,將之前殺掉的大公雞,混著山裏麵的各種菌類,還有一些我們叫不出名來的野味一起燉了,用鐵盆盛了一大盆,讓我們敞開胃口吃。
月牙兒飯量小,吃飽了便出去了,我估計是去泡落紅去了,我們幾個男人吃飽喝足之後,大爺去燒熱水幫著水娃洗澡,我便跟二叔詳細的說了我的方案,之後便準備開工。
“旭哥兒,這個給你,動手的時候,將它塞在大金哥的肚臍眼裏麵,這樣不至於中毒。”二叔說著,將一團黑黢黢的東西交給我,我伸手接過來,冰的差點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