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了,在那一刻,我甚至已經想到了我要是真的死在了這溫泉底,甚至都不會有人來替我收屍,畢竟,這是淩雲峰的禁地,玄七子都不願意進來,別人更不可能。
我被蕨類拉扯著朝著底下拉,自己還在掙紮,手裏麵緊緊的握著繡春刀,可是卻使不上任何力氣。
漸漸地,我肺裏麵越來越缺氧,再也憋不住了,一張口,大口大口的水湧進來,嗆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領口大開,七彩的光芒擴散開來,九龍珠從我的領口裏麵飄了出來。
我意外的盯著九龍珠,裏麵的金蠶還靜靜的躺著,很顯然,發揮作用的不是金蠶。
而就在我的意識越來越渙散的時候,一道幾近透明的身影從九龍珠裏麵飛了出來,斬斷了蕨類,托著我的腰,將我送上了岸。
我一到岸上,便大口大口的吐水,咳嗽,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抬眼朝著那道身影看去,不是玄女又是誰?
“玄女,你竟然一直都在九龍珠裏。”在九龍山那日,玄女與九條怨龍戰鬥那麼久,最後沒入九龍珠內,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
玄女點點頭,有些焦躁的看了一眼天空,低頭對我說道:“陳旭,我藏身於九龍珠內這麼多天,元氣慢慢的凝聚,才能顯出這樣的形態,可是,我在人間的日子已經所剩無幾,我要離開了,今後,你萬事得自己小心。”
“離開?去投胎嗎?”我問道,按道理說,九龍山玄女墓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玄女心願已了,應該去投胎轉世了。
可是玄女卻搖頭:“不,不是投胎,是接受審判,結局會怎樣,我也不知道,我隻想對你說,陳旭,做事,要膽大心細,九龍珠留給你,希望能幫到你,希望我們有緣再見吧。”
玄女說完,化作一道白煙,朝著月亮飛去了,至於之後她會接受怎樣的審判,這已經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
玄女在我看來,是個好人,隻是她的特殊能力,被無限的放大利用了,她活得也很累。
我重新回到岸邊,手電筒已經遺失了,好在九龍珠的光芒讓我能看清周圍的事物。
我坐在溫泉邊上,再也不敢將腿伸進溫泉裏。
可是我沒有離開,我在這片樹林裏麵走了大半夜了,就隻找到了這個溫泉,而這溫泉裏麵,出現了這種殺人蕨類,這就說明,這溫泉底部另有玄機。
而玄七子讓我進來,不是叫我來玩的,我需要找到碧落閣的門票,這門票,肯定是握在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的手裏麵。
他在哪?
我想,如果要找,肯定得從這個溫泉下手。
可是,我要是再這麼貿貿然的進入溫泉,再被那些蕨類給纏住的話,就沒有人可以來救我了。
一時間,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個道理我懂,這溫泉我是一定得下去的,可是,我得想個辦法,不讓那些蕨類再纏上我。
蕨類,怕什麼,蕨類的植物,喜陰,最不喜歡的就是幹燥、熾烈,而如果我在自己的身上,描上五行屬火的花形,那麼,這些蕨類就肯定不敢靠近我。
而五行屬火的花形有很多,但是我的選擇不多,因為我帶了繡春刀,卻並沒有帶顏料,所以我隻能在白色或者粉紅色花形裏麵選。
選來選去,我就隻能選擇肉桂花,肉桂花,花形很小,白色,有淡黃色軟絨毛,性烈幹燥,是典型的五行屬火的花形。
我握住繡春刀,也沒辦法消毒了,隻能咬著牙,在自己的手腕上麵描花形,這個花形很簡單,我一共描了七朵,連成了一個北鬥七星陣的形狀,這是我第一次用花形在自己的身上布陣,突發奇想,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我收起繡春刀,手裏麵握著九龍珠,深呼吸一口,一頭朝著溫泉底下紮進去。
我倒要看看,這溫泉的底部,到底藏著什麼樣的怪物,竟然這麼凶險。
碧落閣的門票,我一定得拿到,這關乎到我的性命,也關乎到我在玄七子心目中的地位。
雖然,他說了不會收我為徒,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能教我本事,在我的心裏麵,早已經將他當做我的師父看待了。
我要做好這件事情,讓他老人家刮目相看,為自己掙一個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