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餘群也太不靠譜了吧?
“旭哥哥,那我們真的不去了嗎?”狗子不確定的問我,顯然,我們已經為這件事情做了這麼多的努力了,現在讓我們放下來,似乎有點不可能。
但是委托人都說先不管這件事情了,我們能怎麼樣?
我心裏也不舒服,這舞伴阿姨到底想幹什麼!
最後我一咬牙,對狗子說,既然餘群不要我們插手,我們就再等等吧,如果真的出事了,我想,他還會來找我們的。
不然能怎樣?自己闖嘉禾小區嗎?現在人家對我們已經有了防備,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樣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狗子有些泄氣,吃過晚飯,洗漱之後便上床睡覺了,今天一整天他的情緒都很低落。
八點多的時候,還有一個小姐姐來找我化了妝,說是後半夜要出場子,我心神不寧的,妝麵畫的並不是太好。
那小姐姐還打趣說,旭哥兒現在是能人了,化妝的手藝怕是這一放下來就拿不起來了。
她離開之後,我呆坐在化妝台前,不斷的審視自己的身份,我也問我自己,陳旭,這條路你要一抹黑走到底嗎?
你曾經的理想呢?
我伸出雙手,手指細長,骨節分明,這是一雙本應該拿手術刀的手啊,念大學的時候,我的老師還誇我,這雙手,天生是吃這碗飯的。
但是現在呢?
我這雙手除了拿繡春刀,就是拿法器,離手術台十萬八千裏。
有些東西,真的是一放下,便再也撿不起來了,拿起了繡春刀,就再也握不住手術刀了。
但是這條路,本也是我自己選的,爺爺臨終前再三告誡我,不要用描花形的手藝賺錢,或許那個時候他就預見到,隻要入了這一行,我要舍棄的事情太多了。
我歎了一口氣,站起來,去門口上門板,然後回到化妝台前,拿出黃符書開始臨摹那符文。
我是一個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生活中的一個人,這一臨摹,三個多小時過去了,因為有描花形的手藝在,畫符文對於我來說,也並不是一件難事,畢竟一百零八種花形,千變萬化,我都能牢牢記在心裏,運用到刀尖上,更何況是十種符文。
有繪畫功底在,這一晚上,我也能將那十張初級符文畫個七七八八。
甚至到了最後,我也找來黃紙和朱砂,自己畫了一張黃符,拿在手上正自我欣賞之際,電話忽然響了,嚇了我一跳。
我掏出手機,手機屏幕上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左上角顯示著時間,十一點四十五分。
這個時候會是誰給我打電話,而且還是陌生號碼?
手機還在不停的響,我猶豫著接起,沒出聲,等著對麵先說話。
“救我,救我……”
一個女人的聲音,但是我一時聽不出來是誰的,趕緊問:“你是誰?怎麼了?”
“嘉,嘉禾……喵……”
嘟,嘟,嘟……
電話被猛然掛斷了,我一時間有些怔愣,怎麼回事?
嘉禾?嘉禾小區嗎?這女人想要跟我說什麼?最後怎麼會有貓叫聲?
難道是嘉禾小區的那個舞伴阿姨?這大半夜的,她遭遇了什麼,為什麼要我救她?最後的貓叫聲又是怎麼回事?
我越想心裏麵越煩躁,跟貓爪子撓似的,伸頭看了一眼還在夢鄉中的狗子,最後還是決定給餘群打電話。
餘群是警察,又是這件事情的參與者,給他打電話,讓他去看看,總比我半夜再去闖嘉禾小區好得多。
但是打電話撥了一遍又一遍,那邊就是沒有人接,急的我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我一共打了五遍,五遍都是通了沒人接,可能是餘群白天太累了,睡的太沉了吧。
我想了想,給狗子留了一張紙條,告訴他我去嘉禾小區了,然後就出門。
嘉禾小區離我這裏並不是太遠,晚上也沒什麼車子,我開的很快,車子離嘉禾小區很遠,我便停了下來,然後步行去嘉禾小區裏麵。
我很小心,這小區物業真的很差,我也沒費多大力氣便進去了,可是進去之後,我傻眼了,因為我他媽的根本不知道那舞伴阿姨住在嘉禾小區哪裏。
從始至終,我就隻去了401和402!
我拿出手機去撥剛才打來的那個電話號碼,那邊提示已經關機了。
夜很深了,這個時候小區裏麵死寂一片,除了地燈,幾乎沒有別的光線來源。
這麼多戶人家,我不可能一家一家的去敲門,轉身決定去門衛那裏問一問,即使是冒著被攆出去的風險,但是我總得試一下,如果那舞伴阿姨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心裏也會跟著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