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拿著戒刀架在這包工頭的脖子上,這下好了,他竟然用戒刀來震懾村民了。
大家隻看到盒子,大多數村民還不明所以,但是裏麵也有人認得:“這是清風道觀的戒刀,我認識,一直供奉在道觀的大殿裏麵的,現在怎麼到了他們的手裏?”
還是有人識貨的,一提到戒刀,村民們齊刷刷的跪了下去,對著我們的方向虔誠的跪拜,很恭敬的樣子。
村民們年紀普遍都很大,衝著我們這幾個小輩磕頭,真的是折煞我們了,當時我就要上前阻止,但是二叔拽住了我,示意我不要插手,先再看看情形。
村民們跪拜之後,站了起來,看向包工頭:“好,我們就暫且相信你們一次,但是這也得有個時間期限,時間長了,河神動大怒的話,我們還是會開閘放水的!”
那會計警告了包工頭之後,眼睛又掃過戒刀,帶著村民走了,他們一走,包工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轉而看向我們:“我的大師,小師父,小小師父哎,求求你們了,趕緊幫幫我吧,要不然這一次,我真的是血本無歸了。”
他的話剛說完,我們腳下再一次顫動起來,這一次,地麵晃動的幅度有些大,而且腳底下轟隆隆的,似乎還帶著嘩嘩的水聲。
這樣的動靜著實嚇到了我們,那包工頭正說著,當時他就站在水澗邊上,這一顫動,他整個人如驚弓之鳥一般,瞬間彈了起來,跑得比兔子還快。
水聲越來越近,我們想要跑,但是隨即,地上不顫動了,滾滾的水聲也停下了,我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二叔,你聽到了嗎?”我不確定的問道,二叔點點頭,“可能這下麵的確是有暗流,隨著地殼運動,怕是要爆出來啊!”
如果暗流裏麵的水很多的話,這一爆出來,那就是山洪暴發,整片村莊都要被淹沒的,到時候有誰能跑得過洪水?
地上沒了動靜,我壯著膽子朝著水澗邊上走去,勾著身子朝著水澗裏麵看。
剛才的顫動又將水澗拉開了一點寬度,黑漆漆的水澗底部,升起了不少水,那水也是黑漆漆的,上麵似乎還繚繞著黑氣。
水麵離地麵還有將近二十厘米的距離,即使是站在這邊沿上,都能感覺到下麵森森的寒氣。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耳邊忽然便響起了一陣鈴鐺的聲音,我猛地抬頭,朝著之前我們拉紅線的墳頭那邊看去。
什麼也看不到,隻是聽到一大片鈴鐺的響聲,二叔伸手將我拽回去。
“二叔,這鈴鐺好奇怪,剛才連續震了那麼多次也沒響,這會子沒有震動,怎麼反而響起來了?”這有點違反自然規律吧?
“因為這鈴鐺不是因為震動而響,而是有髒東西靠近那邊了,觸碰到紅線,才致使鈴鐺響了起來。”二叔的眼睛一直盯在那些鈴鐺上,語氣淡漠。
我心裏一驚:“髒東西?是那些墳頭裏麵的魂魄嗎?”
“不,應該是來自於水澗裏麵的,旭哥兒,你去村裏麵找村長,讓他盡快帶著村民們上山,去清風道觀避一避,能走多快走多快,帶上戒刀,清風道長對你青眼相加,隻有你去,村民們才能信服。”二叔忽然便給我下了這道命令,我隱隱覺得,要出大事了。
“二叔,一起走吧,要是這水澗底下的暗流真的爆發,你們在這邊也太危險了。”我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二叔和狗子以身犯險。
二叔不耐煩的推了我一下:“叫你去你就去,哪這麼多廢話,我和狗子得留下來排兵布陣,你別讓我們有後顧之憂,一弄完,我們立刻去山上找你們。”
二叔生氣了,我也不敢怠慢,轉身便跑,那包工頭跟在我後麵,一步不離。
“小師父,是不是要出什麼大事了?我的挖掘機啊,我得先把挖掘機給吊上來!”
“你幹什麼跟我無關,別跟著我,看到你就煩。”
事情緊急,還有個這麼財迷的蒼蠅在我耳邊嗡嗡的叫,我實在是受不了了,說話有些衝。
那包工頭也沒怒,隻是上了他的摩托車,疾馳而去,估計是去鎮上找吊車去了。
我也沒管他,直接跑去村長家裏,跟他說明了水澗暗流可能要爆發的事情,讓他趕緊組織村民撤離。
村長二話不說,直接去了村委會,用廣播喊道:“魯家莊的村民們注意了,一組到五組,全體村民,去一組的村口集合,聽清楚,是所有人,再強調一遍,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