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不耐煩的要走,狗子連忙走上來拽住我和二叔,說我們不能走,事情還沒解決呢。
二叔說有什麼事去我們店裏談,他不稀得跟董爺那樣的奸詐鬼同住一個屋簷下。
狗子說,那好,那我跟你們一起走。
董爺沒說什麼,默認了狗子的決定,二叔早已經氣鼓鼓的爬上了車,就等著我上去。
我轉身跟董爺告了罪,等著收拾東西的狗子。
狗子抱著一個小包袱出來,伸手將那個壞掉的羅盤遞給董爺,讓董爺給他修好。
董爺答應了,歎了一口氣,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進了屋。
我和狗子一起上了車,這一路上,車裏麵的氣氛很沉悶,當時我還覺得二叔小題大做了,但是之後當我真的要用到那些精魂的時候,我才後悔莫及。
當然,那已經是後話了。
車子剛開了一會,我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我讓狗子幫忙接一下,狗子一聽,便跟我說,對方要跟你通話。
我將麵包車停在路邊,把手機接了過來,對方立刻問我,今天那個關於殘疾兒童回家的帖子是不是我發的。
我說是的。
當時心裏麵震撼,沒想到這麼快便有人找來了,真是幸運啊。
那頭,已經幾度哽咽了,說話的是個女人,但是我能聽到他身邊還有男人的聲音。
她問我住哪,要來跟我當麵談,我問她還能不能聯係到別的孩子的父母,如果能,就請帶著他們來我店裏,我們到時候詳談。
那女人說,都是天涯淪落人,這些年,隻要是健在的,都還在聯係,每年,他們也會組織到一起,為這些可憐的孩子祈福,所以,還請我不要那麼早睡,他們盡量早點趕過來找我。
我答應了,掛了電話,啟動車子,朝家開去。
回到家,二叔還是不高興,洗漱了之後便上床躺著去了。
我讓狗子也去睡,狗子說要陪我,我便也沒多勸。
回到家之後,我又陸續接到了幾個電話,都是剛看到帖子的家長給我打的。
我一直等到了天蒙蒙亮,狗子已經靠在我懷裏睡著了,我也迷迷糊糊的靠著沙發打著盹。
門被敲響的時候,我一下子被驚醒,將狗子抱進裏屋,蓋好被子,我便開了門。
門拉開的那一刻,我真的是驚住了,幾十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站在我的門口,一個個都紅著眼睛看著我。
門口的馬路邊上,一長排各種各樣的車子排列著,拉起了一條長龍。
為首的那個中年婦女首先走過來跟我握手,她說,您好,我就是之前跟您打電話的那個女人。
我點頭,趕緊將他們讓進屋,我的店麵太小了,他們都進來,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大家就隻能站著,看著我和那中年婦女說話。
那中年婦女姓梁,我叫她梁姨,並做了自我介紹。
梁姨一邊說一邊抹眼淚,她說,恩人啊,我們這麼多年,都在等著這一刻的到來,可是等的頭發都白了,幾乎都絕望了,卻始終等不來,今天無意間看到那個帖子,我真的不敢相信啊!
我問梁姨,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梁姨仔仔細細的跟我描述著,店裏麵一片哭聲,大家都盡力壓抑著,可是卻怎麼也忍不住。
梁姨說,他們都是殘疾兒童的父母,來自全國各地,但是當年為了給孩子看病,聚集在了這裏。
知道被騙的那一刻,他們都崩潰了,但是卻怎麼也進不去醫院了。
他們隻能去醫院外麵泄憤,有了網絡之後,在網上聲討,他們為了這件事情,漸漸的都紮根在了這裏。
後來慢慢的,他們發現,無論他們做什麼反抗,都會很快被暗中某些勢力鎮壓住,甚至,他們其中有幾家領頭的,都不明不白的中邪,死了。
之後,他們便收斂了很多。
後來,福源公路修了起來,荒廢的福源中心醫院,不知道怎麼就被朝外拍賣掉了,當初競拍到福源中心醫院的,便是孤兒院的院長。
他入駐進去之前,找人做了法,孤兒院開了三年,遇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情,漸漸的開不下去了。
之後,孤兒院院長聯絡了紅十字會,想將那些孤兒轉交給紅十字會,給他們一個安寧的生活。
可是,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那麼大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