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還在糾結陰陽眼的時候,主樓正廳裏麵忽然升騰起一層薄薄的白霧,緊接著,我們便聽到了‘呼啦’一聲,像是拉抽屜的聲音一般。
聲音來源於正廳後麵的樓梯間,我和狗子對視一眼,狗子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直搖頭:“我不允許你去冒險。”
“狗子,剛才我觀察了,那元嬰隻能待在這樓裏麵,根本出不來,所以,你抱著這包裹在外麵,等你爺爺找來的那個神秘人,我進去看看,情況一不對,我立刻跑出來。”
不去看看是不行的,那元嬰雖然出不來,但是他的能力卻可以控製樓裏麵的東西,對我們做出一定的反抗。
時間長了,徹底激怒了那元嬰,後果隻有一個,那就是元嬰朝我們發起猛攻,到時候,可不是現在一步步的誘導我們進去那麼簡單了。
在這種時候,我鋌而走險,總好過拉著狗子一起等死的好。
“不行,再等等,旭哥哥,你要知道,我們現在是一體的,誰輕舉妄動都可能會直接導致另一個人的死亡,咱們還是一起等,穩妥一點。”
我看著狗子,這孩子緊緊的拽著我,眼神裏麵沒有絲毫的恐懼,這就說明,剛才他說的話,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理智的判斷。
我靜下心來,陪著狗子在外麵等,但是裏麵那元嬰很顯然不想讓我們等,漸漸的,不少嬰兒的哭聲從正廳後麵的樓梯間下麵傳來。
聲音越來越大,人數越來越多,我不自覺的拉了一下狗子:“狗子,你說這孤兒院到底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有這麼多的孩子死在了地下室?”
這有點不科學啊,孤兒院裏麵一共能有多少孤兒?山崖底下那土墳裏麵埋了一波,這地下室裏麵的數量,更是不少。
一個孤兒院,不可能有這麼多的孩子,而且看之前那元嬰的穿著,是病服,難道 ,這孤兒院裏麵還有別的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旭哥哥,我也覺得奇怪,就算這些孩子都是孤兒院的,那麼,是誰殺害了這些孩子,這麼多年為什麼沒有人發現?孤兒院的沒落又是什麼原因?還有,這七煞陣和元嬰又是誰弄出來的?”
狗子的問題也是我想問的,這個孤兒院真的是太奇怪了!
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大,我和狗子不知覺的朝外走了幾步,不想受這主樓裏麵的哭聲的影響。
但是我們還沒走兩步,就聽到了主樓後麵,那旗杆上的紅裙女孩淒厲的哭喊聲,女孩不會說話,那哭聲仿佛是從心底裏麵嚎出來的一般,特別的絕望。
我和狗子趕緊朝著後麵跑去,遠遠的,便看到那女孩兩條蒼白的小腿在不斷的踢踏,而那小腿的周圍,圍著三五個血紅色的鬼火,不斷的啃咬著,女孩的小腿上,已經血跡斑斑了。
縱使女孩再有錯,我也看不下去了,這樣下去,女孩非得被折磨死不可,我跑到旗杆下麵,用軍工鏟拚命的去鏟那鋼絲繩!
用手解是解不開的,之前我已經試過了,狗子這回也不阻止我了,掏出一遝黃符紙,嘴裏麵嘰裏咕嚕的不知道念了些什麼,手一揚,那些黃符紙漫天飛舞,一大半朝著那幾團血紅色的鬼火飛過去,瞬間將鬼火包裹了起來。
一陣像是老鼠被鼠夾夾到了一般的尖叫聲從那些鬼火裏麵發出來,我隻感覺一陣血雨從半空中落下,滴滴答答的,濺了我一手。
我抬眼朝著旗杆上麵看去,那幾團鬼火已經消失不見了,這血應該就是他們最後的形態了,而那女孩,此刻嗚嗚的哭著,低著頭,盯著我們,把我們當做救星。
這就是求生的本能,即使她丟了魂,被人當做了傀儡,現在隻剩下了一副驅殼,但是她還是想活,想留在這個人世間。
我用力的鏟著那鋼絲繩,一百多下之後,終於聽到嘶啦一聲,鋼絲繩斷了,不斷的朝著旗杆上方抽去,旗杆頂上的滑輪發出刺耳的運作聲,我想抓住鋼絲繩,沒來得及,紅裙女孩的身體猛地朝下掉了下來。
我趕緊撲上去,想要在她落地之前接住她,但是沒來得及,女孩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幸虧這旗杆底下是塑膠跑道,女孩跌下來的時候,我努力的托了一下,為她做了一個緩衝,之後她掉在了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理順了氣息。
但是那兩條腿本來就受了重傷,這一摔,怕是要坐好一段時間的輪椅,打石膏才能重新站起來了。
理論上是這樣的,我和狗子看到這種情況,兩人同時上前想要將女孩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