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們去安檢亭。”
二叔說著便拉著我朝著汽車站出口處走去。
安檢亭,就是汽車出站的時候,停下來安檢比對數據的地方,那時候還會有人上汽車數人數的。
“去那幹什麼?”我一邊走一邊問二叔,都快被我二叔搞暈了。
二叔沒回答我,一會就到了安檢亭,安檢亭的牆上,貼著一排排的表格,二叔一進去便趴在那牆上開始尋找。
安檢亭的工作人員立刻過來詢問我們有什麼事,我趕緊遞了煙過去,那安檢人員沒有接,正在這個時候,又有車子出站,他沒時間管我們,忙自己的去了。
二叔已經看完了,轉身歎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我連忙問二叔:“你看什麼呢?”
“今天星期幾?”二叔又問我。
“星期三,二叔,你到底在想什麼,能跟我說說嗎?”
這種感覺特別的不好,像個傻子一樣的跟在二叔的身邊,我也想出一份力啊!
“我們明天早上再來,走吧,車上跟你說。”
等到麵包車開上了回去的路,二叔這才跟我娓娓道來:“旭哥兒,那輛車的確有問題。”
“是售票員的問題還是司機的問題?”
二叔剛才在安檢亭看的,是汽車站工作人員的排班表,二叔肯定是在查那輛車的出車狀況。
“這個我還不確定,旭哥兒,我們手裏麵沒有任何線索,所以現在我們所發現的每一個有用信息都要去仔細的分析,然後一一驗證,排除,最後留下的,就一定是我們所需要的。”
二叔這是在教我,不是每一個委托人委托我們的時候,事情都有確定的方向,比如顧城這件事情,就沒頭沒腦的,一切都需要我們自己去查。
“我懂了,二叔。”
二叔點點頭,繼續說道:“顧城他們是在星期四坐的車,而剛才我檢查了排班表,那趟車的每個星期四,售票員都休假,而司機卻是星期一,而其他車次,司機和售票員都是同一天,星期四那天,這輛車上麵沒有售票員,這是為什麼?”
“說明司機和售票員不和?也不像啊?”
“不對,是因為那一天比較特殊,很可能那一天,車上必然會發生什麼事情。”
二叔幾乎是肯定的說道,我想了一下:“也就是說,售票員星期四休假是正常的,而司機在那一天獨自一個人開這趟車,不正常,因為那天那個籌善款的女孩要上車?”
“對了,就是這樣!”二叔讚賞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這個司機和籌善款的女孩是一夥的,每個星期四,趁著售票員不在的時候,籌到的善款被他倆分了?所以車站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
這叫暗度陳倉啊?這司機有這麼大的膽子?
“按理說是這個樣子的,但是我們沒有經過驗證不好妄下定論,隻有明天再來。”
不管怎樣,今天來這一趟,能得到這些信息也算是沒白來。
“去你房東家看看吧,我倒要看看你那房東嫂子到底是中了什麼邪祟了。”
二叔這麼一說我當然高興:“對,二叔你去看看,說不定能幫助房東嫂子解除痛苦呢,我看她那樣子,真是生不如死。”
麵包車一路朝著房東家跑去,顧城一聽我和二叔來了,也很激動,一進門便招呼著,特別熱情,隻是他太憔悴了,感覺隨時都可能倒下去。
嫂子還是那個樣子裹在被窩裏麵,臉色都開始發黑了,房間裏麵拉著厚重的窗簾,光線很差。
二叔一進來,看了一眼,伸手就將寬大的窗簾一把拉了開來,下午一兩點的陽光熾烈,陽光透進來的那一刻,嫂子大喊著縮進了被窩,像是一隻受驚了的兔子一般。
二叔上去就扯被子,顧城趕緊上來阻止:“二叔,別這樣,她怕,她經不起折騰了!”
“你們這是在養煞氣,見不得光的東西不是你女人,是害你女人的東西,你傻嗎?”
二叔大聲嗬斥顧城,顧城一愣,轉眼看向我,我點頭,示意他聽二叔的。
顧城這才慢慢的將手鬆開,滿臉的擔憂,二叔的手勁肯定要比嫂子大多了,三兩下便將兩床厚厚的棉被扯開,扔在了地上!
可憐嫂子大夏天的,身上還裹著黑色的長款羽絨服,被子被扯掉之後,她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不露出一丁點的皮膚。
“你,把傷口扒出來給我看看!”
二叔指著顧城命令道,顧城不敢不聽,朝著床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