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屍油飛濺,小女孩的眼睛猛然睜開,直勾勾的看著我,獠牙咬得直響。
我緊張的看向二叔,二叔衝我搖了搖頭,伸手推了一把小女孩。
小女孩身子一顫,連走幾步,忽然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腿,好一會兒,獠牙慢慢的收了回去,閉上眼睛,身子像一片樹葉一般,朝著後麵倒去。
二叔趕緊伸手將小女孩的身體接住,一把抱起來,出去找人,將小女孩的屍體和那布偶一起燒掉了,小女孩的怨念解除,屍體一點就燃。
在燒小女孩屍體的那一刻,場麵真的很震撼,村子裏麵老老小小幾十口,一起跪在小女孩的屍體前麵,各個都念著‘阿彌陀佛’,我和二叔念著《地藏經》超度小女孩。
希望她早登極樂,再也沒有痛苦。
小女孩的骨灰最後被二叔裝進了那口小棺材裏麵,原封不動的埋進了吳家老宅的西屋角,二叔說,反其道而行,能夠扭轉陰陽,改變運勢,解救全村人!
一切都做完了之後,警察也趕到了,以‘惡意宣傳封建迷信,散布謠言,騙取錢財,草菅人命’的罪行,王建民被全村人聯名舉報,怕是後半生都要在牢房裏麵待下去了。
至於王建民的那套跟吳家老宅相對的陰陽屋也被沒收,據說會拆除重建,這個已經不是我和二叔關注的內容了。
這麼一折騰,天已經快亮了,全村人挽留我們,我和二叔卻急著要走,因為還有人在等著我們。
吳家姐弟跟著我們一起回了店裏麵,千恩萬謝,吳雪塞給我們一個大紅包,說是全村人湊起來給我們的答謝禮,二叔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回去安心過日子,孩子遲早會來,調養好身體,耐心等待便是。”
二叔對著吳雪和童露說道,兩個女人都紅了臉,笑眯眯的回去了。
他們一走,二叔便讓我將門關起來,開始數紅包裏麵的錢,我沒好氣的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沾著吐沫的手不斷的翻飛,沒一會兒便數完了,一看就是點錢的老手,不去銀行上班真是埋沒了。
“嗯,不多不少,五萬,咱叔侄倆的力沒白出,給你!”
二叔將五萬塊錢全都揣在了我的手裏,我驚訝至極,有點不敢相信:“都給我?”
“嗯,都給你。”
二叔翹著二郎腿躺在沙發上說道,我正感歎二叔終於知道存錢了,二叔忽然開了口:“哦,幫我把徐哥那三萬塊錢還了就行了。”
我當時滿腦子黑線,心裏麵真的是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啊,我就知道沒好事。
但是我還是點出了三千塊錢給二叔,畢竟他每次出去做法,還是要買一些諸如壽碗、線香一類的東西的,這些都要自己掏腰包。
二叔說要去補覺了,我卻有些睡不著,掏出徐哥讓人送過來的招孕小手指的花紋照片,趴在化妝桌上仔細的勾畫著,想要盡快找到這一個修改方案。
畢竟在外麵耽誤了一天多,徐哥很快就會耐不住性子的,到時候找上門來可就麻煩了。
但是或許是太困了,我畫著畫著,就趴在化妝台上麵睡著了,一直在做夢,直到二叔醒了搖我,我才猛然驚醒,迷茫的看著二叔。
“做噩夢啦?”
二叔從口袋裏摸出煙盒,遞了一根給我,我接過來,點點頭:“可能是最近老是跟這些詭異的事情打交道,有些不適應。”
二叔將他自己的煙點著,遞給我,我就著他的煙頭將自己的煙點燃,猛吸了一口,嗆得我咳嗽了兩聲。
二叔笑了起來:“慢點抽,這事情啊,一茬接著一茬的,這兩天發生的並不算什麼,習慣了就好。”
“你這麼多年在外麵就是這麼過來的?”
我反問二叔,二叔點點頭,又搖頭:“我比你看得開,混跡的場所也五花八門,懂得怎樣自我排解,不像你,有什麼事情總是憋在心裏,早晚得憋出內傷來。”
現在我才明白,二叔這麼多年惡名昭著,其實他並不是真的爛賭或者怎麼樣,他隻是在渡人罷了。
至於為什麼會欠下那麼多的錢,我大概也能猜到,看著他一個接一個的法器,我估摸著,他是將那些錢都用來置辦家夥什了。
“好了,別煩惱了,給那個黑衣男打電話吧,說我們有時間了,讓他有空來接我們。”二叔抽著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