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淡淡的霧氣,溫柔的灑在蒼穹下,遠山披著黛青色的裙擺,仿佛一個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凝視著地平線深處那掛著悠悠白雲的天空。
一聲鴻鳴,一隻金頂領頭雁帶著七八隻銀翅大鳥“一”字排開,至遠而近,從青山上方掠過,在朝曦與晨霧的感染下,它們熱情十足,振奮著向不遠處的湖水飛去。
縈繞在山林內外的,是一抹黛青色的霧氣,置身在山林之中,透過繚繞的霧色抬頭對視陽光,不是刺目的眩暈,而是一種暖暖的、柔柔的,力量與清爽的融洽之氣。
這裏是靈霧山,距離幻界帝都東南三千裏的一處秘境,生活在帝都幻城裏的王親貴戚們,把這裏看做是後花園。
山中一處,鶯歌燕語、嚶嚶嫋嫋之間,一個少年朦朧中微微睜開雙眼,“母神!父神!”,少年猛然坐起大喊了兩聲,隨即,少年沉靜了,“這是哪裏?”
少年心裏驀然疑慮之際,下意識的迅速扭轉上身掃視周邊,圍繞著自己身體的、是一層層炫彩花叢,櫻紅、嫩黃、蔥綠、靛藍、絳紫、玉白、雪青,七色斑斕,逞嬌呈美,一絲清風拂過,吹起七色花叢枝頭搖曳,掠過疊疊花圃飄至遠處,千餘米外是一圍烏金色崖壁,遠望細看,崖壁之上嵌著道道青絲紋絡,隨著飄至的清風回蕩,青絲紋絡也左右舞動起來。
不,這不是青絲紋絡,這是一條條幽綠蔥鬱的爬山虎,紛華繚繞、溢善溢美,伴著清風再次滑過,爬山虎像是被掀起了絲帶的綠色衣裙,蕩起一波波漣漪,猶若翻轉著碧波的海洋立貼在牆上。望著這海洋的遠處,爬山虎向上一直綿延到穹頂,這裏的穹頂有些不同,金燦燦的陽光之間,閃耀著五彩珍珠的光芒,好像天空中融入了一片波光粼粼的珊瑚海,又好像、一片迷離神韻的海洋嵌在了金光琉璃的天空中,交輝相映,耀眼奪目。
不,這不是往日的穹頂,這是一個偌大的宮殿頂棚,在寶頂中央,還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皎潔皓月一般,揮灑在整個宮殿上空,正是這顆明月珠的光亮,照耀著鑲嵌在頂棚的無數顆玲瓏寶石,折射出五彩光暈,與金色幕頂交映相輝,才仿佛一隅璀璨的天空。
再看那一圍烏金色,也不是崖壁,而是這座宮殿的圍壁,隻因年月久遠,金烏色黯,再加上長滿了爬山虎,才給人一種山崖峭壁的幻覺。
少年怦然挺身站起,匆匆轉身向後看,眼望之際,心裏恍然一驚,就在自己身後百米開外,一個十餘丈高的金漆雕龍寶座上,坐著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見王者頭頂七星抱月烏金冠,體掛雪川銀龍曜黒袍,身披赤炎吐珠連環鎧,腰係麟甲銀河玲瓏帶,手握寶劍,雖端坐在寶座之上,仍氣貫長虹、勢吞山河。
少年穩住身姿,平心定氣,仰頭向王者麵部看去,“啊?是雕像!”
雖然隻是一尊雕塑,但王者那種傲睨萬物,俯瞰芸芸眾生的霸道氣質,依稀猶存,乍看之下,確是栩栩如生、神韻浮現。
“那!那不是、那不是我的……”少年一眼盯住神像,轟然驚滯。
“那不是我的佩劍嗎!”
“沒錯!玄光裂空弑神劍!”
“這是在我九萬歲成人禮的聖宴上,父神贈與我的啊,怎麼會……”
少年恍惚中忽然想起了很多……
……
“元止、”
“……恩”
“虛無為元、不動為止,宇宙之前、虛無不動,就叫他、元止!”,一個低沉渾厚,又富有磁性的男子聲音說道。
“恩,很好聽,我也喜歡這個名字,就聽你的。”不遠處一個稍顯虛弱的女子聲音,雖然微弱,但這個聲音依然清澈似水、如空穀幽蘭,聽著倍感舒暢、直沁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