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換成了正常的六顆骰子和普通骰蠱。
照流源的說法就是,給他條生路,否則遊戲會玩得很無趣,事實上卻是,他喜歡玩貓捉老鼠的遊戲,給老鼠點自由,讓它以為自己逃得掉,實際上它根本逃不過貓爪。
流源率先拿起了骰蠱,用力搖晃著,發出骰子撞擊的聲音,他依然很有信心,對麵那個花花公子怎會是他的對手?
“砰!”骰蠱砸在桌麵上,發出響烈的聲音,流源看向他,英俊的麵龐掛著淡淡笑意,略帶輕蔑道:“該你了!”
邪胤炎渾然不在乎,一手拿起了骰蠱,依然胡亂無章法地搖動著,這一次,他搖了很久,也很用力地搖動著,好像這樣就能贏似的。
在場的人都笑他是行外人,搬門弄斧,也敢挑釁少主。
他的眸光有意無意地瞟向明月,完全不在乎賭局,而是一心一意地注視著心上人,仿佛想把這三年的空缺填滿。
明月表麵上漫不經心的,心裏是緊張的,是不是……隻要他一輸,兩個人的關係就徹底斷了,他便不能再來打擾她。
打擾?她摸了摸臉,從前她是他掌上的花,任他寵愛,如今已經是打擾了嗎?時光是把殺豬刀,總在無形中抹殺許多重要的東西。
他變了,她也變了,他們的愛情也隨著時光的蹉跎被風化,過去,始終回不去。
“請!”
流源倒也不矯情,他伸手,動作利落地將骰蠱取掉,沒有意外,都是六點,這是能搖得最大的數了,他一定又贏了。
頓了頓,邪胤炎頗為震驚,他放在骰蠱的手遲疑許久,愣是沒打開,眾人隻當他是怕了,不由嘲諷地催促著他快開。
他猶豫半晌,終究在催促聲中打開了。
隻是,他低頭看時,眼睛裏忍不住有了驚喜,他猖狂地笑出聲,“真是天助我也,流源,看來連骰子們都幫我,我和月一定是命中注定的戀人。”
桌麵上的骰子有四個六,一個五,最後一顆骰子竟然碎了,分別是一個三,一個五,總共三十七點,正好比流源大了一點,這局邪胤炎勝了。
“……”流源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顆,這到底是多暴力的人啊,這個骰子居然被他給搖碎了,而他居然輸了一局。
一幹保鏢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原本他們都是相信少主的,沒想到,少主竟然敗了一場,難以想象。
有個藍發小子善意地告慰:“少主,巧合而已,他不會再這麼走運了,下一句玩完他!”
於是乎,流源便再次站起來了,他曾經調查過邪胤炎,他是個花花大少,對賭技一竅不通,這三年,他一邊在苦心經營公司,一邊在努力找明月。
他不可能去學賭技,這一次,就隻是巧合而已。
明月驚愕,她細細打量著邪胤炎,他看似緊張而又輕鬆,總覺得他不像表麵上那麼害怕,他一定留有一手。
不知為何,她卻不想把所知道的告訴流源讓他警惕。
她心中苦笑,難道經曆過水深火熱,對他還留有念想嗎?
當她臨死之際,他還在和別的女人溫存,這還不夠她死心了嗎?
邪胤炎撞見了她難帶憂傷的眼睛,一時間又喜又悲,喜的是到現在她還在乎自己,悲的是他曾經重傷了她。
他心中升起了無盡的愧疚感,害怕她失望的眼神,當初他說好拿命去愛她護她,最後卻把她弄丟了,還跟一個冒牌貨親密無間傷透她。
對不起,都怪那個人演得太逼真了。
邪胤炎微笑,他開口氣焰囂張,一瞬間有了年少輕狂的感覺,“不好意思,看來這幾天要蒙流少主照顧了。”
這局是他贏了,那麼,流源就必須做他的手下三天,聽他命令由他掌控,如果不是為了月,他一定會讓流源很難看。
竟敢給他下絆子,開玩笑,不知道他邪胤炎是睚眥必報的嘛!
最可惡的還是奪他心頭愛,為了明月,他忍,誰讓這三年流源和她在一起,兩人感情深厚,而他又和月有了隔閡,斷不可再生事。
流源眸光冷酷,俊逸臉龐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他眯了眯細長的鳳眼,淡淡燈光灑下,襯得他一身的陰柔美。
他扯唇冷笑,嗬……不就是贏了一局就得瑟起來了,難成大事的人,也配跟他奪女人!
這些年,他驕縱自大的性子一點沒變,完全沒有長進!
“好!就看你有沒有那個福,別忘了還有一局,我定會讓你敗興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