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的設計自是不用說,可那名貴的裝飾卻遮也遮不住房裏的壓迫和冷清。
她一身濕淋淋的,嘀嗒著水,風寧能感覺到她冷的發抖,海水是這麼的冰冷,這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肯定被凍壞了。
把她放在浴室,他說:“你先洗澡,換上裏麵的浴衣。”
望著他走開的背影,明月神色黯然,他也濕著身子,被打濕的西裝緊緊貼在身上,自然是不舒服的,他的世界到現在也隻有她。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愧疚感,從開始到現在,變心的就隻有她。
風寧哥哥,你待我這般好值得嗎?捫心自問,如若他身邊有了女人,她必然不肯這麼無怨無悔地愛他,把他當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深吸口氣,她關上門脫了濕透的裙子,打開花灑,溫暖的水滴打在她身上,卻怎麼也溫暖不了她的心,仿佛有一股寒流驅之不散,在她體內無限的循環蔓延。
心,是痛的!
她痛苦地閉上眼,腦海裏漸漸浮現出邪胤炎的臉,微笑的,生氣的,吃醋的,溫柔的,難過……
開了燈,溫暖的燈光撒入室內,她穿著風寧的大號浴袍,坐在床邊,小臉蒼白無力,也無心觀賞這無盡豪華的飛機。
她的眼她的心全都被邪胤炎占據了,盡管他負了自己。
風寧沉了一張臉,他換了身襯衫西裝褲,緊緊皺著眉頭,他很不高興,甚至有一點憤怒,“怎麼弄得?他呢?”
明月抿著櫻花般的唇,她表情有點呆,如琥珀般迷人的眼睛流露出憂傷,怔怔地望著她年輕的愛人,陷入鋪天蓋地的傷感裏,難以自拔。
她的悲傷逆流成河,一點一滴都落在風寧的眼裏,他靜靜地看著,除了心疼還有怒火,早在之前,他就讓助理調查過明月。
助理給的資料是,明月依然在邪胤炎的身邊,且一直都在,你儂我儂,他看了“明月”的照片,一眼認出那不是他愛的女孩,她的眼睛,鼻子,嘴唇都像極了她,可又不是她。
那個女人的笑容依舊很甜,卻丟失了明月的恬靜美,她畢竟不是她,學不來她的一顰一笑,更代替不了她。
他都能認出,跟她相處數月的邪胤炎卻猜不出,那他真是該死了,愧他還敢口口聲聲說愛她,他簡直想分分鍾撕了他!
望著她失神的模樣,風寧輕歎了一口氣,傾身,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他要如何護好這個傻丫頭。
沉默了良久,明月抬起頭,鄭重地對上他漂亮的眼睛,“我想見他……”
“我帶你去!”風寧眸光波動,十分平靜地說著。
盡管他心裏有一萬個不想去,但他還是允了,他給的愛從來都是無私奉獻的,他愛得癡狂愛得沉醉。
她想去,他就陪著。
他也想好好看看,那個答應他會視她如生命的人要怎麼為自己辯解。
青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手托著頭,很憂鬱,他在琢磨著總裁大人的終身大事,畢竟人家不愛他,總不能一直寵下去,讓他孤獨終老吧。
雖說風寧為人挺苛刻的,但他給的酬勞和好處是大大的有,他向來知好歹,自然也要為老板孝犬馬之勞。
例如,把他漂亮的外甥女介紹過去,從那以後,他就跟著雞犬升天了,照總裁疼女人的程度,也一定會愛屋及烏照顧著他,到時他 步 就s步高升,前途無量。
當然,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這不,風大少爺又開始使喚下人了,“青浦,去做點夜宵過來!”
青浦立馬狗腿地點頭,跑去廚房,內心很憂鬱,看來要放倒總裁的路漫長啊!
漆黑的夜,沐浴完畢的邪胤炎站在陽台上,抬頭仰望著星空,四周漆黑一片,隻有一點燈光,像螢火蟲一樣,閃爍著,有種名為寂寞的情緒在萌生。
像有一滴滴靜音的淚珠滴打在他的心上,像有一隻巨大的怪物撕咬著他的心,空落落的,有點難過有點空虛有點寂寞,他驀地心頭一酸。
他的心思念著一個人,閉上眼,腦海裏幻化出女人嬌美的笑容,孤傲的,甜美的,清冷的,淡漠的,嬌憨的……
仔細看清……竟是明月的模樣。
他覺得自己病了,明明她就在床畔安然睡著,他卻莫名其妙地思念著,感覺她不在身邊了。
奈何心中的恐懼如星火燎原,越燒越旺,讓他升起莫大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