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宗比武的當日,又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即便是秋日裏,這般幹燥涼爽又萬裏無雲的日子也是十分難得。這也算是老爺給了瑤派大的麵子吧。
藥宗的掌宗殿內,昭華手裏拿著羲和石碎片對著個大鼎爐煉藥。
童君如和錢冰都站在一旁。童君如難得用了盤疊式寶髻,看來挺重視這次比武的,隻是依然插著一枚簡單地玉簪,安寧恬靜地站著。而錢冰看上去也精神滿滿的,看來種植靈光草的事情讓他變得意氣風。
“這幾日尉遲惑可有動靜?”昭華一邊煉藥一邊問話。
童君如搖搖頭。
錢冰倒是不解:“尉遲惑這種新入門的弟子連毒龍道法都沒有修習過便加入比武有些不公吧?”
“你覺得他會認為不公嗎?”童君如這麼反問。
昭華和錢冰二人都饒有興趣地看向童君如。往日不擅加評論他人的童君如能問出這般反問已是不得了。
昭華一陣好笑:“君如,你這般言語倒是顯得十分了解尉遲。為師都看不透他。時而霸道自信,時而又軟弱無能。沒準這次他就怕了呢?”
昭華不愧是瑤派第一毒舌,講話一語中的,就算是徒也絕不留情。
倒是錢冰這個爛好人從中調停:“不過尉遲自打進入藥宗也沒怎麼參加修課,唯一做的和藥宗有關的事情就是煉製升仙丹,還是曾非幫著煉的。隻怕尉遲惑進入藥宗本就意不在此。聽聞他參選時便手段強橫,應該也不會怕參加比武的這一幹藥修。“
“那這幾日沒有動靜,就是拿了許多升仙丹急於煉化,忘了比武之事。不過也罷,反正待我用羲和石練出神露丹後你們也不急於煉丹,鼎爐借與曾非使用也是無妨,讓尉遲避開一次不必要的紛爭也好。”
童君如突然想到一些事情,開口道:“掌門師叔他……”
“主要不在掌門,還是你爹和你爺爺的決定影響甚大。現在你爺爺鬆了口,你爹又回去了此時不在,倒是沒人執意要執行那麼危險的計劃。韜光養晦一陣也無妨。”
“終究變數還是尉遲啊。”錢冰倒是很感興趣的摸著下巴。
“錢冰你有喜歡種藥草,又挺喜歡尉遲惑的,好好幫他種植靈光草便是,但其他的不可多言。過些時日昆侖山便要派人過來的,不可多生枝節。”昭華直言囑咐道。
童君如和錢冰二人自然稱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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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宗的範圍內,在最大的廣場上搭建了一個台子,傍懸崖而建,一角又懸出崖邊,讓人感覺站上去都需要勇氣。
一群藥宗的弟子圍繞在台子的四周,有摩拳擦掌的,當然也有心平氣和站著冥想的。前者怕都是些本想入劍宗卻被趕到藥宗的好鬥分子,而後者大概是些想入劍宗卻被趕到藥宗又磨去好鬥因素的分子。
真心願意呆在藥宗的,大概都不會這麼早早到場,能參加這次比賽的弟子都是些資曆尚淺,修為尚淺的,最終獲勝所能得到的鼎爐需要煉藥的時候去借用也是可以的。即便是丹士,像曾非那般扒著鼎爐的也是少見。
正如山澗無名老頭曾經的,現在劍宗烏煙瘴氣,加入劍宗的不過是認為劍宗的功法厲害,想逞劍之能,行霸道之事,不是真的愛劍。更別以劍修心了。
再者道宗和藥宗,低階弟子更是如此,真心自願加入的少有,多是被分配而來。劍宗最強,而道宗、藥宗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身在道宗和藥宗但覺得自己低人一等。真正把自己看低的是他們。
“師尊下令,比武開始,按序進行。”昭華沒有到場,甚至連幾位席弟子也都沒有出現。隻是白爍當了這個傳令官,前來報。
底下一陣歡呼。
“先宣讀規則,比武按積分製,每局可用藥宗功法毒龍道法,也可不用。用者,按點到的穴道計分,不用者則按勝負記大分。計分由童君如師姐和錢冰師兄,遠程記錄,比賽結束後即刻公布。”
所有躍躍欲試的參賽者高喊了一聲好。
“但第一輪是淘汰賽,二十位參賽的師兄請準備好上台,時間為一炷香,留下的才能參與最後的比賽。”
“要在這擂台上展開淘汰賽?往年不是如此啊。”聽完規則的參賽者都為之一愣。懸崖峭壁旁比武,就算有飛行的能力也不能保證落下懸崖還完好無損,這就是一大心理壓力。
“師父不會這麼狠心吧?就算是劍宗也沒有如此嚴格的選拔機製。”有人開始出現動搖。一邊享受著藥宗的好,一邊向往著劍宗,還一邊要拿兩者比較。比較便也罷了,還要將己短與彼長相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