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歡想著想著就著榻睡了過去,醒來時已是陽光燦爛,而身上多了一條毯子,不用想也能猜到是他們其中的一個人給她蓋的。
起身回屋,屋裏秋月在擦拭桌台,晌歡叫住了她,“秋月,去叫錦繡來。”
錦繡很不安,她是最能感覺到主子情緒變化的人,這次主子連性子都變了,她猜不到主子到底要如何,所以她才更怕。
“奴婢叩見獨妃娘娘。”
晌歡向錦繡招手,示意她過來。錦繡戰戰兢兢的移到了晌歡身邊,瞧著一副交心的模樣,心中更是忐忑。
晌歡道:“錦繡,聽說你是本宮從蕭家帶過來的人?”
“是、是的。”這個問題需要問嗎?錦繡的心抖的更厲害。
“那你應該是這個宮裏與本宮最親近的人,是不是?”晌歡又問。
“是。”錦繡遲疑了一下,又道:“不……是,娘娘的姐姐芙昭儀是娘娘您最親近的人。”
晌歡滿臉真誠的盯著錦繡搖了搖頭,麵容哀傷,“錦繡,你不懂,這次本宮真的傷心了。錦繡,你有喜歡的人嗎?”
錦繡一驚,想到心裏頭的人,嚇得臉色發白,連忙否認,“沒、沒有。”
晌歡才不會去管她有沒有喜歡的人,“你沒有,所以你不知道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會有多痛苦。”晌歡自哀自悼的說,卻不知說中了錦繡的心事。
錦繡聽到這一句話,心裏頭那些雜七雜八的事全拋了,心裏頭一下子就隻有那個人了。可惜那個人高高在上,即使做妾她也是沒資格。
“你知道嗎,一個人最痛苦的時候她會怎麼做嗎?”晌歡問。
錦繡一怔,莫非主子知道了?一下子錦繡駭的全身僵直。
“她會選擇遺忘,去忘記那些傷心的事。”晌歡拉著錦繡在身旁坐下,卻問錦繡,“我以前是不是很愛皇上?”
錦繡僵硬的點點頭。
“如何愛?”晌歡眨著眉目,眼裏流著幾分傷心。
“娘娘,奴婢記得,娘娘第一次見到皇上便決心要嫁給皇上,可惜當時皇上有皇後,家主不許,您為此還三個月不跟家主講話,去年又一次見到皇上,您更喜歡皇上,以絕食的方法讓家主同意你進宮。”錦繡心中已經迷糊,竟然覺得這個娘娘親近。
“啊?他有皇後啊!”難怪蕭獨芳再受寵也沒立為皇後,晌歡搖搖頭掃去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依舊是副可憐的模樣,“是嗎?原來我這麼喜歡他!”
事實上聽了錦繡的話晌歡一點也不覺得蕭獨芳有多愛這個皇帝,倒像是蕭獨芳看上了皇帝尊容,然後瘋狂的追求。
“娘娘,你怎麼了?怎麼這麼問?”錦繡才發現自己娘娘不對勁,本不敢出言詢問,但剛才娘娘跟她聊這些私己的話讓她關心起這個主子了。
“錦繡,難道你沒有發現我挨打之後有很大的不一樣嗎?”晌歡把問題拋回給了錦繡。
錦繡點點頭,關切的問:“主子,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奴婢去叫禦醫來看看,可好?”
晌歡拉住了起身的錦繡,“謝謝錦繡這麼關心我,不過不用,我沒事,隻是忘了一些傷心事罷了!”
“一片癡情換來一個這樣的結局,錦繡,你說我進宮對了嗎?”晌歡並沒有直接去問那些想知道的事。
錦繡哪敢答主子這個問題,惶恐地說道:“主子幸福便好。”
“可我一點不幸福。”晌歡鬆開錦繡的手,神情滿是落寞,看的錦繡也忍不住想要安慰。
良久,晌歡才抬起頭,“錦繡,我今日跟你說的全是體己之話,往後我把你當姐姐看待,你千萬莫要傷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