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才好?我們要不要替少董報仇,把那個姓陸的小子永遠留在這片海域當中?”
一位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盛星高管,立刻湊到了聶勝軍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提議道。
“報仇?報他媽的仇!”
聶勝軍聞言,臉頰的肌肉不由得微微抽動了一下,抬手就是一個耳光,將這個湊到他身前的高管扇得倒退了兩步,隨後懷著一股怨恨,咬牙切齒道:“媽的,這個混賬東西,為了一個稍微漂亮一點的女人,竟然他媽的險些把老子和老子辛辛苦苦建立的盛星娛樂全都搭進去,可惜陸先生沒能殺了他,活該他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聶長遠之前遭受了痛不欲生的折磨,作為父親的聶勝軍雖然也很心痛,但在這種心痛的同時,更多則是擔憂和恐懼。
娛樂圈一直都不是什麼良善之地,而圈內的人也都非是良善之輩,他聶勝軍能夠擁有現在這個娛樂圈教父的名頭,又怎麼會是什麼良善之人呢?像他這種從零開始,白手起家的梟雄級人物,一路走來,風風雨雨,生生死死,連他自己的親弟弟都被他親手送去了監獄,又怎麼會在乎一個兒子的生死呢?
別說聶長遠沒死,就算是死了,他也毫不在乎,因為明麵上光是和正妻,他就生了兩個兒子與一個女兒。而私下裏,那些和他滾過床單,企圖獲得長期飯票的女明星們,又給他生了十餘個私生子女,在這些私生子女裏麵,不乏有能力接替他的人。
所以一個聶長遠,就算是讓他心痛,也痛不到哪兒去,根本就不會讓他對陸恒產生什麼報複的心思,而相對心痛而言,他更多的則是後怕。
聶長遠雖然喜歡玩女人,但還算有些能力,能夠借助自己的優勢,交到一些更高層次的朋友,這也是為什麼聶勝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縱這個兒子的原因了。
可是誰特麼能夠料想到,這個孽障竟然得罪了陸先生,要知道這位陸先生才剛剛將聲勢浩大的李家連根拔起,讓在港島積威百餘年的李家,就這麼煙消雲散掉了。與李家和李氏集團相比,他們聶家和盛星集團簡直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
而一旦惹得這位陸先生降下怒火,恐怕聶家和盛星集團就要灰飛煙滅了,這讓辛辛苦苦奮鬥出今日事業和地位聶勝軍,怎麼可能接受得了呢?
兒子死了傷了,瘸了殘了,都不要緊,因為隻要他人還在,那就可以再生,但如果辛苦一輩子所創建的盛星娛樂要是沒有了,那麼他豈不是就要從地位顯赫的娛樂圈教父,變成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讓他痛苦萬分。
“也不知道柳晴雲那個丫頭,能不能平複住陸先生的怒火,如果她還不行的話,那麼……”
聶勝軍揮了揮手,將身邊的幾個嫡係下屬揮退,然後獨自站在甲板欄杆前,望著黑幽幽的大海,眼中閃爍著點點精芒,自言自語道。
“如果換成是我,恐怕也會是怒氣難消啊!”
聶勝軍想著想著,開始運用起他最常用的思考方式,那就是把自己代入到敵人的角色當中,借此來料敵於先,而現在,他嚐試著將自己帶入到“陸先生”的這個角色當中。
如果有人膽敢逼著他跪地磕頭認錯,還威脅著要把他和他的朋友們從遊輪上趕下去,讓他們自行遊回到港島……不用想後麵的,單是前麵逼著他跪地認錯的行為,就足以讓他恨不得將逼迫他的人全家都弄死,怎麼會隻將憤怒單單降在一個人的身上呢?
“不行,如果柳晴雲無法平息那位陸先生的憤怒,那麼盛星娛樂豈不是要糟了?看來還得我親自去登門,像這位陸先生賠禮道歉。”
聶勝軍想了想,這種把雞蛋全放在一個籃子裏麵的想法太過愚蠢,他怎麼可能將希望全都寄托在柳晴雲的身上呢?雖然他一直對柳晴雲很是寬厚,但最近這一年多來,為了培養新生代的小花旦,他可沒少從柳晴雲的身上挖資源,萬一柳晴雲這丫頭懷恨在心,悄悄地耍了一個花招,那他豈不是要完蛋?
“今晚的事情,雖然看似糟糕至極,但如果運作得當的話,興許還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啊!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大概就是如此了。”
聶勝軍心中下定決心後,便立刻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酒會負責人,低聲吩咐道:“你趕緊把上官雨馨叫到宴會大廳外麵,我找她有事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