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柳晴雲離開之後,聶勝軍這才緩緩從兒子的身邊站起身來,雖然他的臉上仍舊留著難以言喻的悲痛,不過卻還硬是擠出了一副笑容,對著在場剩餘的嘉賓們開口道:“諸位朋友,今晚實在是對不起,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驚擾到了大家,也打攪了眾位的雅興。犬子突然疾病,所以要緊急送去醫院,聶某人隻好暫且失陪一段時間,先在這裏向大家配個不是了……”
聶勝軍道完歉後,便招了招手,將遠處的酒會負責人招了過來,然後低聲吩咐道:“小劉,今晚你就暫時代替我來主持一下酒會,把現場好好收拾收拾,重新給大家布置一個會場。”
“好的,聶董,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在場的賓客們都滿意的。”
酒會負責人連忙點了點頭,拍著胸脯答應了下來。
“聶董,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太過難過,畢竟聶公子還活在這個世間不是?”
“對對對,聶公子之前的言行的確有些過分了,能夠留下一條性命,已經算是陸先生開恩了。”
“聶董你先去把令公子送去醫院吧,我們這裏其實不要緊的。”
在場的其他賓客們見狀,也都紛紛發言,開始寬慰因為兒子,莫名其妙地得罪了那位陸先生的聶勝軍。
“多謝大家的理解和安慰,聶某人感激不盡。”
聶勝軍長歎了一口氣後,衝著其他人點了點頭,然後等著聶長遠的身體漸漸恢複到正常狀態後,立刻吩咐門口的保鏢,將聶長遠抬了出去。
而等到聶勝軍父子徹底離開宴會大廳後,整個宴會大廳當中,就像是點燃了一個煤氣罐一般,轟然爆裂開來了。
“天呐,那位陸先生也太心狠手辣了吧?竟然把聶長遠折磨成那副模樣,真是太可怕了!”
“就是啊,剛才的聶長遠仿佛全身都已經燃燒了起來一般,身上還散發著一股股焦糊的味道,這麼遠我都聞得清清楚楚。”
“這等整治人的手段,還真是前所未聞啊,由此可見,之前關於那位陸先生的傳言,多半都是真的。”
眾人雖然都在談論著陸恒,但卻根本不敢用太大的聲音,聚在一起嗡嗡嗡地說著,活像一群蒼蠅。而每個人在提起陸恒的時候,臉上都帶著一抹揮之不去的驚懼意味,殺人不過頭點地,陸恒用來懲治聶長遠的手段,實在是太令人恐懼了。
通常按照他們這些混跡於上層社會圈子的人士,所遵守的行事規則,如果兩個人之間發生了衝突的話,直接動手絕對是最LOW的一種選擇,衝突雙方往往最多就是,把敵對之人的公司搞破產,讓你瞬間從一個富家公子哥,變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但是在這個過程中,絕對不會去動手打人殺人。
然而陸恒這一出手,便是把聶長遠折磨得不成人形,恐怕就算是死了,也比遭受這些非人般的痛苦和折磨強得多得多。這種行為,讓他們這些自詡為紳士,習慣了擺弄規則的富豪們,自然是無法接受,但他們卻又不得不接受,因為眼前勢比人強,誰要是不肯低頭,就會遭遇到聶長遠同樣的下場。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會對陸恒畏之如虎的原因了,與這麼一個不按規矩行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發生了衝突,誰知道下一步這位陸先生要幹什麼?是準備如此這般地讓人痛不欲生,還是索性直接地殺人解恨?
與此同時,今晚陸恒的所作所為,也讓在場某些人熄滅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這些人覬覦著李家所積攢下來的百年財富,還準備趁著李家目前風雨飄搖的時候,群起而攻之,從李氏集團這頭大肥豬上咬下一大口肥肉來。
為此,他們還勾結了李家與李氏集團的人,準備來個裏應外合,將整個李氏集團徹底瓜分掉,讓這位剛接手李氏集團的大陸青年富豪知道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商場如戰場。
然而現在,在場懷揣著這些小心思的人,卻都紛紛打起了退堂鼓,不想在摻和進關於這位陸先生的任何事情當中。
誰也不敢保證,在他們成功瓜分李氏集團後,那位陸先生會不會惱羞成怒,直接殺上他們的門前?之前他們並不畏懼這位陸先生,是因為根本不了解對方的實力,甚至還認為歐陽龍興、李景灝、文興葛等人之死,是那位大陸青年富豪放出來的假消息,目的就是為了震懾住他們這群不懷好意之人。
可是現在呢?當這位陸先生成功在他們麵前,表演了一出殺雞儆猴的好戲,雖然對方懲治的對象是聶長遠,但實際上,卻是震懾了他們這群不安好心的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