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長遠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就被這一拳所攜帶的力量砸飛了出去,就像是剛才的程浩宇那般,飛躍了人群頭頂,重重地砸在了宴會大廳中央的餐桌上,一瞬間就把整個酒會現場搞得亂七八糟。
“唉,我明明不想打人的,但有些人就是熊孩子,欠揍!”
陸恒冷笑了一聲,邁開步子,朝著聶長遠所摔倒的地方走了過去。
而周圍這些參加酒會的賓客們見狀,紛紛讓開了一條道路,開什麼玩笑,誰不知道這位陸先生接管李氏集團的當中,摻雜著諸多的貓膩,他們又不是聶長遠,根本就沒與這位陸先生有直接的衝突,所以為什麼要橫插一手,徒惹陸先生的不快呢?
聶勝軍倒是想要上前攔住陸恒,隻不過一旁的孟定康卻是冷哼了一聲,給了聶勝軍一個嚴厲的眼神,一下子就讓聶勝軍冷靜了下來,站在一旁流露出一臉悔恨的神情,要不是他一直溺愛著兒子,又怎麼會有今天的這一幕呢?
“咳咳……嘔……”
聶長遠並沒有直接昏死過去,而是依舊保持著一絲清醒的頭腦,他晃晃悠悠地從地上坐起來,鮮血像是不要錢一般,從他的臉上向外流著,由於骨頭碎裂所產生的劇烈痛楚,已經激活了他的腎上腺素,所以這個時候,他還真沒有感覺多疼。
“你……你……”
可當他一抬頭,就看見了一臉冷笑的陸恒走了過來,他努力想要站起身子,但是由於剛才的那一拳似乎有些影響了他的平衡,所以幾次三番地掙紮,都沒能讓他成功如願地站起來。
走到聶長遠的近前,陸恒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位剛才還是一副貴公子模樣,現在卻狼狽不堪的聶大少爺,對方那一身騷氣的純白色西裝,此時因為沾染到了蛋糕、菜肴、酒水等物,所以顯得花花綠綠,至於那帥氣英俊的長相,也因為鼻骨和顴骨的碎裂,變得坑坑窪窪,不複舊觀。
“怎麼樣,聶大少爺,不知道我剛才的那一拳是否還符合你的口味?”
陸恒淡淡一笑,掃了一眼地上滿眼驚恐的聶長遠,低聲詢問道。
“你……你竟然敢……動手打我……我一定要……報警……抓你……”
聶長遠咬牙切齒地說著,看向陸恒的目光中,也充滿了怨恨和憤怒。作為聶勝軍的兒子,從小到大,他何曾被打得如此淒慘過?連顴骨和鼻骨都被打碎了,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陸恒聞言,微微頷首,臉上露出一抹讚賞的笑容,輕聲道:“聶大少爺可真是硬氣,到了這種時候,還能如此出言威脅於我,不過希望你等一會兒仍舊可以保持住這樣的心態。”
說著,他輕輕抬起右腳,對著聶長遠的小腿就踩了上去,隨後立馬發出一聲“哢嚓”的脆響。
由於此時的宴會大廳當中,一眾賓客們全都屏住呼吸,誰也不敢開口說話,因此氣氛有些詭異的安靜,這也就把這聲脆響襯托得格外響亮。而眾人聽到這聲脆響,心中立刻浮現出了一個念頭,這位聶大少的小腿恐怕是斷了……
“啊……疼死我了……”
聶長遠的小腿被陸恒這麼一踩,豈止是斷了,完全就是已經粉碎性骨折了,疼得聶長遠臉色煞白,臉上頓時就布滿了如同黃豆大小的冷汗珠子,嘴裏也開始大聲地痛呼了起來。
陸恒沒有任何的反應,對聶長遠的痛呼聲充耳不聞,隨後又抬起腳,踩碎了聶長遠的另一條腿。聶長遠疼得雙眼翻白,但奇怪的是,這疼痛來的越劇烈,他的神經就越清晰,而這樣一來所感覺到的痛苦也就越強烈,甚至連小腿骨碎裂後的碎片紮入血管、肌肉中的那種細微疼痛感覺,也被他察覺到了。
“爸……爸……救……救我……”
聶長遠臉上已經沒有一丁點的血色,白得都有些滲人,他一邊大聲痛呼著,一邊開始向其父親求救。
聶勝軍聽到這一聲聲淒慘無比的哀嚎,心中自然是非常難受,可是一旁有孟定康在場,他也不好有什麼動作,於是隻得硬著頭皮,冷聲對著兒子嗬斥道:“你個孽障,膽敢對陸先生無禮,現在就是你應得的懲罰!”
聶長遠一聽這話,心思一動,連忙將目光瞄向陸恒,顫抖著聲音求饒道:“陸……陸叔叔,是小侄……有眼無珠……還請您……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