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陸恒後半句問話的時候,他心中有些活份了起來,心中暗自揣測,原來這位武道宗師之所以沒有殺他,是因為想要向他了解關於那隻木盒的情況啊……
想到這些,他不由得有些猶豫了,不知道是該如實相告呢,還是應該編一個理由呢?如果如實相告,那麼這隻木盒就徹底地說再見了,他也就再別想得到它了,可要是隨便編一個謊話,哪怕是聽起來非常合理的,也有被眼前這位宗師識破的危險,到那時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人,可就要變成他自己了。
想來想去,馬文昌還是決定行險一搏,畢竟知道木盒秘密的人隻有他自己,就算是編了一個謊話,他自己不說,誰又能夠知道呢?
做出這個決定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臉上諂媚的笑容看起來更加圓潤和自如,然後輕聲道:“陸大師,我之所以會對這隻木盒念念不忘,是因為這隻木盒是我一位老朋友的遺物,而他的子女並非我們修行界中人,在我那位老朋友離世後,這幾個敗家子便將他的遺物全都拿出來拍賣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老朋友的這些遺物,被不懂行的普通人糟蹋,所以這才想要把遺物全都尋找回來,而那隻木盒正是其中之一。”
“哦,你所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陸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瞥了一眼馬文昌,神情淡淡道:“想來你們也聽說過一個成語,叫做利令智昏,對不對,李公子?”
馬文昌聞言,臉色頓時一變,立刻扭過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身邊的李承臣,而這個時候,李承臣卻是露出了與馬文昌之前如出一轍的諂媚表情,使勁地點了點頭,根本不去理會一旁馬文昌的反應,直接開口道:“陸大師,這個姓馬的家夥是在編謊話騙您呢,之前他已經跟我說了,之所以會對那隻木盒勢在必得,是因為那隻木盒牽扯到了一件非常貴重的寶物。”
“你……”
馬文昌一聽這話,腦袋裏麵就像是引爆了一顆炸彈一樣,轟得一下子,被炸得一片空白,嗡嗡作響,他剛才隻顧著自己了,完全忘記了在此之前,曾經把木盒的事情透露給了李承臣一部分。而十分鍾前,還和他稱兄道弟的李承臣,現在竟然毫不猶豫地就把他給賣了,這不是作繭自縛是什麼?
“我說馬大師,人家陸大師饒你一命,而你卻不知道感恩,竟然膽敢出言哄騙陸大師,你這人品也太差勁了吧?”
李承臣自然是瞧見了馬文昌臉上那無比錯愕的表情,不過卻是不屑地笑了笑,哪怕之前馬文昌把他當猴子一樣的耍,他也要耐下心來,忍住心中的不快,繼續與對方保持住關係,這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這個馬文昌是有大本事的人,人脈和背景都不比他弱,翻臉根本就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讓李家其他人恥笑。
可是現在呢,這位一向自高自大的馬大師,竟然為了一隻破木頭盒子,踢到了一塊鐵板上……陸大師寬宏大量,饒了馬文昌一條狗命,結果馬文昌不思感恩,反而又出言想騙,作為一向正直和誠實的他,豈能夠容忍得了?
當然了,這些都是他所要表現給陸恒去看的,相信即便是一個傻子,麵對一個稍微厲害一點的術道高人,與一位厲害到了極點的武道宗師,也知道應該怎麼去選擇。他又不傻不愣,自然要去抱住人家陸大師的粗腿了,所以對於出賣馬文昌,他不僅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反而隱約有一種爽快感。
“讓你個撲街把老子當猴耍,現在要遭報應了吧?”
李承臣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瞥了一眼臉色白如紙的馬文昌,心中爽得飛起。
“陸……陸大師,您聽我……聽我解釋……”
馬文昌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本來眼前的情況就是被眼前這位陸大師按在地上摩擦,怎麼腦子就一時抽了,竟然編起了謊話,想要哄騙住對方呢?而且這編謊話其實也不要緊,但關鍵剛說出口,就被身邊人給賣了個幹淨,這還特麼真是利令智昏啊!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惜你根本就不珍惜……”
陸恒輕輕搖了搖頭,屈指這麼一彈,隻見一道赤紅色的火星劃過半空,直接鑽入到了馬文昌的皮膚裏麵。
“我……啊……”
馬文昌還待解釋什麼,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出口,就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仰躺在地上,來回地翻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