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母親和小叔母都沒事後,陸恒這才鬆了一口氣,對著電話那頭的陸真安慰道:“我媽和小叔母沒事就好,那枚護身玉佩可能是因為短時間內受攻擊次數太多,所以才會承受不住碎裂。”
接下來,他又與母親和小叔母說了幾句,安慰好二人後,他這才把電話掛斷,與此同時,他的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寒意,似乎要將整個世界冰封一般。
什麼見財起意的劫匪,都隻不過是騙人的而已,普普通通的小混混哪裏會搞到手槍這類的違禁武器,所以說母親這次的遭遇,壓根就不是一次意外,而是從頭到尾就已經設計好了的謀殺,要不是有著那枚護身玉佩的存在,母親肯定是在劫難逃了。
“沈興和,你很好,真的很好!沒想到我都沒有開始動用武力,你卻敢派人來動我的家人……”
陸恒緩緩抬起頭,目光望著北方,眼中赤紅色的光芒頃刻間暴漲了起來。
雖然沈興和可恨,但他也是要對此次事件負有一定的責任,因為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真的錯了,實在是太過大意,完全低估了沈興和的狠辣與決心。
沈家雖然在北安一直都是地頭蛇,但真正的崛起,還是在沈興和的手中,當他執掌中尚集團後,沈家便迅速在北安崛起,上一世更是紮根南安,一口氣把國興集團和天山集團這兩個龐然大物吞下腹中,完成了他由無名小卒到中南省首富的進化,而這樣一個的沈興和,如此一個梟雄般的人物,又怎麼會缺少狠辣和決斷呢?
正所謂“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想要在短時間內將陸家打垮,那就必須要打斷陸家的兩根頂梁,這第一根便是站在幕前,為陸家保駕護航的陸炳江,第二根則是隱藏在幕後的陸恒,隻有毀掉這兩根頂梁柱,才算是真正把陸家徹底摧毀掉。
沈興和借著柳寶駿的實名舉報,才用了半天的時間,就讓陸氏集團和陸炳江陷入困境,而接下來所要解決掉的敵人,也就剩下了他一個了。
不論是誰都明白,麵對一個失去理智暴躁的敵人,總比麵對一個冷靜鎮定的敵人好得多,所以沈興和才會派殺手想要殺掉自己周圍的這些親朋好友,讓他變得憤怒和暴躁,這樣一來,便會製造出許多可趁之機。
“自我重生以來,因為在魔界上的數百年時光,已經使得自己變得有些眼高於頂了,一直認為地球上的這些普通人類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因此根本就沒有用正眼瞧過。”
“哪怕是如陳清風般驚才絕豔,也隻是讓我稍稍多費手腳而已,諸如沈興和之流,卻從未讓我側目過,我從心底認為,這樣的人隨隨便便一巴掌便會將其拍死。”
陸恒縱身一躍,竄入雲霄,淩冽的夜風吹拂在他的臉上,讓他開始深刻地反應了一下自己。
他小覷了沈興和,卻也付出了大意的代價,讓沈興和給他好好地上了一課,哪怕是一隻任人欺淩的兔子被逼急了,也是要咬人的,更別提上一世就是梟雄英姿的沈興和了。
最開始的時候,他原本所打的主意,就是慢慢拆解掉沈家和中尚集團,讓沈興和父子體會一下上一世他所遭受到的那些痛苦,可是沈興和畢竟是梟雄級的人物,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風起雲湧、雷霆萬鈞,壓根就不給陸家任何反抗的機會,其手段之果決、狠辣,恐怕隻有寥寥數人才能及也,不愧是他記憶中,那位縱橫大江南北的中南首富。
“沈興和既然已經決定,要從我身邊的親人開始,那麼母親她們接下來所麵對的危局隻會多,不會少……這一次,母親和小叔母有著玉佩護身,可以抵擋得住手槍所射出子彈,那麼下一次,倘若沈興和所派出的殺手搞到狙擊步槍、炸彈,或是火箭筒之類的大型殺傷武器,那麼母親她們又怎麼抵擋得了呢?”
麵對這樣的局麵,陸恒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想要文火,慢慢熬死沈家的計劃,是有多麼的可笑和幼稚。
他與沈家之間的戰鬥,並不是玩樂,也不是胡鬧,而是赤膊上陣,你死我活的死局,除非把對方徹底殺死,否則誰也不是最終的勝利者。
相比於他,隻把這次的戰鬥當成了遊戲,並沒有足夠的重視,沈興和卻是從一開始,就已經製定出了嚴謹有效的計劃,從頭開始就已經用盡了全力。而明明是在最危急的階段,他卻沒有足夠的重視,仍舊悠悠然地參加中南大學的生物學研討會,還與那些國際醫藥企業巨頭爾虞我詐,不斷地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