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我就是懷疑這一點,真姐可真是聰明,這麼快就猜到了。”
陸恒露出一絲笑容,衝著陸真豎了一根大拇指,滿是誇讚地回道。
陸真白了他一眼,嘴角上卻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柔聲道:“其實我也有些叫不準,似乎這些病人都是吃了同一種消炎藥,不如我先去找一下當時的記錄吧,看看當時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
“好,小真,我和你一起去。”
唐興軍臉上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副陰陰沉沉的模樣,如果陸恒的猜測是正確的話,那麼這一次突發事件的情況,就要比想象中的複雜得多,為了保護陸真,還是由他出麵比較好。
過了五分鍾後,陸真獨自一個人走了回來,同時手上還拿著一張記錄,陸真將記錄遞給了陸恒,隨後開口道:“這張是當時病人服藥的記錄,而且我也問過當時值班的護士,在當天,這些病人們的確都吃過了同一種消炎藥。當時病人們所吃的消炎藥,還殘留了一些,唐老拿著那些剩藥去做化驗了。”
“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陸恒瞥了一眼隔離室,見裏麵的病人並沒有什麼意外情況發生後,便跟在陸真的身後,和孫卿榕一起離開了住院部大樓。
在陸真的帶領下,陸恒和孫卿榕穿越一條條走廊,左拐右拐,終於到來了中醫院的化驗室。
此時的化驗室內可是站了不少人,不僅是唐興軍在場,就連馬院長等人也都紛紛站在旁邊,臉上帶著焦急的神情,等待著檢驗出來的結果。
當陸恒三人進來的時候,隻有唐興軍一個人轉過頭來,點頭示意了一下,馬院長和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醫生身上。
這位中年男醫生正操作著一台顯微鏡,仔細地觀察著下麵的消炎藥,等了好一陣子後,他這才慢慢地抬起了頭來,臉上帶著一抹驚訝地望向了唐興軍和馬院長,吞了一口唾沫,沉聲道:“唐老、馬院長,這枚膠囊的表麵上,的確發現了一些霍亂弧菌和鼠疫杆菌……”
“什麼?”
聽到結論後,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相互間彼此對視著,一個個全都是一副無比震驚的模樣。
要知道在去年年初的時候,東安市衛生局聯合警.察局曾經成立過一次偽劣藥品嚴打小組,一大部分小型藥業被被查出多處不符合規定的地方,被嚴令關閉或是整改,與此同時,還查處了近三十家藥品黑加工點,光是與這些黑加工點相關的利益人員就抓了好幾十個。
然而沒想到的是,這才僅僅過了一年的時間,這些藥品黑加工點竟然如同野草一樣,春風吹又生,再次死灰複燃,而且還把這些假藥、毒膠囊這一類的偽劣藥品,送進了醫院,還是東安市大有名氣的中醫院。
每一家醫院在進購藥品的時候,肯定是要經過層層把關,詳細檢驗的,隻有那些證件齊全、質量合格的藥品才能夠順利進入到醫院當中,被醫生開給病人患者,而那些藥品黑加工點中所生產出來的偽劣藥品,由於沒有相關證件手續,質檢又不可能合格,所以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根本無法通過醫院的檢查,所以也就無法進入醫院當中了。
可是現在呢?這些帶著霍亂弧菌、鼠疫杆菌的偽劣藥品,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中醫院裏,這其中又會有多少相關的利益糾葛呢?
馬院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目光中閃爍著恐懼,又隱含著憤怒,這次十六名病人因為服用中醫院所提供的消炎藥,直接被感染到了鼠疫和霍亂,無論在誰看來,都是中醫院百分之百的責任沒跑了,如果要是被衛生局的領導們知道,他這個當院長的,論起責任來,必然是首當其衝,到時候哪怕他跟這次的假藥事件沒有一丁點的利益關係,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這裏,馬院長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了起來,目光也開始閃爍不定,他在中醫院裏麵從醫生到院長,前前後後經曆了三十年,對醫院裏麵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有時候負責藥品采購的人員,經常會玩一些偷梁換柱的把戲,而通常這種情況,他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水至清則無魚,管的查的太嚴了也不好。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明顯是勒緊了他的脖子,再這麼姑息下去的話,他也肯定要玩完,到了這種情況,犯錯的人,可就別怪他老馬心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