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雅瞧了一眼對方,又打量了一圈店內的布置,幾乎和前一年沒有什麼區別,不禁有些疑惑地問道:“你好,我想問一下,之前在這裏開店的王大爺呢?”
“王大爺?你說的是我爸啊?”
中年男人撓了撓頭,詫異地看了劉雅一眼,隨後道:“怎麼,你還認識我爸?我爸去年十二月就已經死了,這家店現在由我來接班了……”
“王大爺死了?”
聽到對方的話後,劉雅霎時間就愣住了,好一會兒後,這才漸漸回過神兒來,對著中年男人笑了笑道:“我以前總來這裏買東西,所以和王大爺比較熟悉。”
“哦,原來是熟客啊!你放心,價錢還和以前一樣,我爸臨死前叮囑我,這些東西最好都是不要漲價的,這是他的臨死之言,我又怎麼能不聽呢?”
中年男人有些感傷地笑了笑,隨後指了指店內的布置,繼續道:“你看看,他這些放東西的位置,我都沒敢動彈,隻是把貨買沒了以後,又按照原來的樣子擺上去的。”
劉雅與中年男人又寒暄了幾句,得知那位王大爺走的時候,非常安詳,心中也就多少有了些安慰,然後按照以前的樣子,買了一些香燭黃紙,便走出了店鋪。
“這人呐,說沒有了,就沒有了,真是可怕啊!”
劉雅坐到車上後,神情間有些哀傷地望著喪葬用品店,搖了搖頭,出聲感歎道。
“生死由命,不過老媽你放心,我會讓你再活個一二百年的。”
陸恒聞言,伸手握住母親有些微涼的左手,臉上掛滿了自信的笑容說道。
劉雅瞧見兒子的笑容,不禁有些被感染到了,臉上哀傷的表情漸漸褪去,搖頭笑道:“隻要你一直平平安安就行了,比我活多長時間都好,而且活那麼長時間,還不成老妖怪了?”
陸恒心中湧出一股暖流,這就是母親最無私的愛啊!他雖然手裏麵握著能夠延年益壽的培元丹,但這種靈丹妙藥雖然功效強大,但對於普通人來說,一枚丹藥下肚,根本吸收不了丹藥中所蘊含的力量,所以絕大多數結局就是被丹藥的力量給撐到爆炸。
所以他現在每天都是從丹藥上麵刮下一些丹粉,用來泡水給他身邊的這幾個親人服用,這樣一來,雖然見效緩慢,但起碼沒有了爆體的嚴重副作用。
陸恒一邊和母親聊著天,試圖舒緩一下母親有些哀傷的情緒,一邊開著車,朝著烏山墓園駛去。
去年來到烏山墓園的時候,他在這裏遇見了方老和方映菱這爺孫二人,甚至還和方映菱發生了一小段衝突,不過這一次墓園內,卻是變得安靜了許多,除了零星的掃墓人外,再也就沒什麼人了。
劉雅還是如同以前那般,點上帶來的香燭,將黃紙冥幣燃著,跪在地上,嘴裏訴說著這一年來家裏的變化。
陸恒看著父親和外公的黑白照片,一時間感慨良多,等母親祭拜完後,他緩緩開口道:“老媽,要不我們隔幾天把老爸和外公牽到南安吧,這樣一來,也方便去看他們了。”
劉雅輕輕點了點頭,在南安市住了一年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回到祁遠縣,想必這一年來,她的父親和丈夫應該有些寂寞了,所以真不如將二人遷回南安,讓他們看著兒子一步步結婚生子……
黃紙冥幣在安靜中,逐漸燒成了零零碎碎紙灰,等到明火徹底熄滅後,陸恒便帶著母親離開了墓園,準備和這裏的管理方談談,該怎麼遷墓。
墓園管理方倒是非常配合,言明會主動請大師高人來幫著遷墓,而且還會退回購買墓地年限的錢,畢竟在劉雅購買墓地的時候,烏山墓園在祁遠縣還沒有什麼名氣,所以隻花了一丁點錢,就買到了兩塊五十年期限的墓地。
可是現在呢?隨著華夏經濟的發展,祁遠縣內有錢人也變得多了起來,富人們也逐漸開始相信風水一說,作為祁遠縣內風水絕佳的幾處目的之一,烏山墓園自然是得到了富人們的追捧,出現了有些供不應求的現象。
現在劉雅要求主動遷墓,而這空出來的兩塊目的,自然是要賣出兩個天價,所以墓園管理方才會如此積極地配合母子二人遷墓,甚至還要主動將當年買墓地的錢退回去。
大致和墓園管理方談好後,陸恒給陳文斌打了個電話,讓他幫著自己在南城區,選上一處風水上佳的目的,雖然他根本不信風水這一說,但耐不住老媽在一旁要求,所以隻好把老媽的要求給陳文斌說了一遍。
將事情暫且搞定後,他又帶著老媽來到了祁遠縣最貴的清泉酒樓,他雖然不會感覺到饑餓,但老媽畢竟還是凡人,從早上到現在,連一口飯都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