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陸恒的命令後,鬼神穀的眾人立刻開始行動了起來,將那些負傷的煉丹師和供奉們全都集中了起來,又是服丹又是上藥的,而那些鬼神穀的居民們也在得到了陸恒的首肯後,紛紛抬著那些被大戰所波及到,意外受傷的傷者歸來。
這些人雖然意外受傷,好歹起碼是可以救治過來,可還有五十多人卻是倒了大黴,生命垂危,瀕臨死亡,他們這些人原本躲得好好的,結果一道火球法術從天而降,將他們身後側一處封閉著的蓄毒池給炸開了,頓時令毒氣擴散,這些人也就遭了秧。
鬼神穀內因為研究丹藥的需要,特意建立了五座蓄毒池,這五座毒池裏麵藏著的都是劇毒之物,平時封閉得異常嚴密,距離居民生活的居民區也夠遙遠,那五十多人也湊巧是倒了血黴,原本想著躲遠些安全點,結果一不留神跑到了蓄毒池周圍,然後一發火球從天而降,就這麼全都中了毒。
蓄毒池所散發出來的毒性猛烈,就算是普通的武者供奉,聞了之後,也要中招,但幸虧還有一些研究毒丹的煉丹師存在,這幫人經常和毒物打交道,抗性比普通人強了不少,在得知蓄毒池泄漏後,這幫人連忙趕過去,重新封閉了蓄毒池,將中毒的那五十多人全都抬了回來。
這些中毒之人中,不乏長老們的親戚子侄,所以一見情況危急,幾位長老親自上陣,但在把過脈後,他們的臉色全部不禁一遍,連忙把情況和大長老說道:“大長老,這些人恐怕是中毒已深,很難再將他們救回來了。”
二長老臉上神情凝重,緩緩開口道:“那處蓄毒池可是有了近三百年的曆史,裏麵的毒氣蓄藏了這麼長的時間,已經不知道濃烈到了什麼程度,即便是在取用毒氣的時候,也是萬分小心,唯恐中毒。”
三長老點了點頭,接著道:“這五十幾人雖然並沒有正麵接觸到那些毒氣,但多多少少也吸入了一些,恐怕現在根本挺不過來了。”
大長老聞言,臉上的皺紋全都聚集在了一起,雙眉緊鎖道:“我們穀內不是還有一些解毒丹麼?找出來,全給他們服下。”
二長老臉上露出了一絲難色,低聲道:“老大,上一周青木馬家來人朝咱們借了一批解毒丹,現在能夠湊出的,估計也就隻有十幾枚了。”
“青木馬家要那麼多解毒丹幹什麼?”
一聽這話,大長老臉色不禁一變,滿是憤怒地罵了一聲,心中不免變得焦急了起來。
這五十幾個人當中,隨隨便便找出一個,算一算都能夠跟他扯得上關係,所以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看著這些人去死的,可是縱然現在煉製解毒丹,但一方麵一爐隻能煉出十幾枚,另一方麵也沒有這麼長時間可以供他煉丹,恐怕沒等煉丹煉成了,這幫人就得死個一幹二淨。
“這難道是上天對我們鬼神穀的懲罰麼?”
一眾長老望著這即將失去生命的五十幾人,心中難免有些悲痛,這些人可都是和他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原本鮮活的生命,現在就變得即將凋零,任誰都會感覺到悲傷和惆悵。
大長老心中更不是滋味,或許是鬼神穀隔世獨立的時間太久了,自以為天下第一,每個人的心態都在衝著傲慢轉變,然而陸恒今天的到來,卻像是一把鐵錘一樣,錘在了所有人的腦袋上,讓他們頃刻間清醒了過來。
也正是這一錘,讓大長老幾十年古井無波的內心中,感覺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無力感,他也終於發現,原來被修真界中人所敬仰,無人敢惹的鬼神穀,其實是這麼的脆弱,而他們這群人平日裏被求藥者恭稱為“仙師”,就感覺有些高高在上了,但其實他們也隻是比普通人強了那麼一籌而已,麵對修為更高的人,還是那麼的脆弱和無力。
孫卿榕走到了哥哥孫卿序的身邊,望著這些即將遠去的生命,緊緊抿著雙唇,垂淚不語,在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她的熟人好友,眼見著他們即將離開人世,她的心中充滿了悲戚和哀痛。
陸恒緩緩走了過來,望著如有淒淒然的鬼神穀眾人,輕輕搖了搖頭,扭頭對著孫卿榕吩咐道:“你去打一桶清水過來,速度要快。”
“清水?”
孫卿榕聞言一愣,不過想起以陸恒的能耐,的確是有方法能夠把人給救回來,於是不禁喜上眉梢,迅速轉身跑開,準備打水去了。